第一卷 星空 第三百二十六章 什么都愿意给你
一声充满恐慌的尖叫，南宫凡眸子一颤。
蝶儿！
拳头放大，罡气混着血芒浮现。
“破！”
一拳直捣黄龙，妖丹所形成的能量都化作烟云消散。
南宫凡战力全开，咔嚓声四起，风声熄灭。
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晶体出现在手掌上，天地间一股奇异能量灌溉而下，晶体急剧膨胀，眨眼就化作正常妖丹大小。
手掌一翻，南宫凡来不及管那些有的没的了，他要去救自家当作亲妹子的豆凝蝶。
一个只有几岁灵智的小女孩，在这情况下会受到多少惊吓？南宫凡只希望自己赶得及，不然他心难安。
南宫凡速度全开，如鬼魅一般在树林间穿行，树木在身边飞掠，疯狂往身后拉扯。
识海之中风系法则种子不停跳动。
快，还能再快一点！
江水湍急的声音响彻在耳际，南宫凡越过了最后的树木，站立在江边，看着眼前的景象，心突兀凉了。
......
巨蛇自水底窜出，张开那似乎能吞下一头壮牛的巨嘴，尖锐的牙口之间，寒光闪烁，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扑面而来。
整条大江像烧开的水一般，不停跳动。
冰凉、清澈的江面沸腾了！
波涛汹涌伴在巨蛇身侧，看起来它好像在腾云驾雾。狂暴的气势充斥在这宽广的江面上。
有小鱼翻着白眼从水底飘起。
“啊！”看着那巨口下蠕动的血肉，豆凝蝶掩面失声尖叫了起来。
这巨蛇在水面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几乎刹那能与豆凝蝶身体相媲美的蛇头就来到了其上空。
腥风扑面，甚至能看清它尖锐牙齿之间缠绕的血肉。
蛇身如神龙摆尾，几乎横跨整个江面缠绕而来。
这是一头没有毒性的巨蛇，否则也不至于长如此之大，它就是靠缠绕将人或妖兽硬生生缠死，再用自己那似乎能无限扩张的巨口来个囫囵吞下。
看那滑腻却粗壮的身体，真让它缠个结实，恐怖之森深处的那些霸主都讨不到好。
尖叫声响彻江面，往森林深处传出去老远。
鸡飞狗跳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响起。
豆凝蝶满是恐惧的目光慢慢变得冷漠起来。
巨蛇越来越近，远处看去，似乎已将它的猎物囫囵吞下。
一抹粉色光泽闪烁。
“嗷！”
巨蛇飞跃的身躯微微一顿，一股狂暴的力量自那细小的巴掌传来。
裂开了！
这巨蛇被豆凝蝶一巴掌掀飞。
巨蛇此时是懵圈的，这没给它一点危险的猎物，似乎一下子化作了蛮荒巨龙，恐怖的杀意降临心头。
“嗷！”
身躯在天地间打转，它在泄力，它要逃跑！
豆凝蝶眸子淡然，轻轻一步越出了水面。
小巧的双手牢牢抓住了巨蛇飞跃的身躯，不管它怎么挣扎都逃不脱豆凝蝶的掌控。
蛇尾巴被抓住，野性归来，巨蛇扭动着身躯，甚至想就这么缠绕住豆凝蝶的身子。
“呵！”轻蔑的笑声。
弱小的身躯，此时看来却无限巨大，仿若撑天立地，巨蛇的挣扎像是小泥鳅一般可笑。
力道涌出，挥动。
“嘭！”
蛇头被狠狠砸落在岸边，地面都在这突如其来的碰撞中向下凹陷。
巨蛇这次是真的懵圈了，所有的想法都化作烟云。
豆凝蝶在水面之上飘浮着，手中舞动巨蛇，横扫树木，在两岸间不停跳跃。
南宫凡赶到这时，巨蛇已经奄奄一息，整个蛇头上满是显眼无比的伤口，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南宫凡冷漠的看着眼前景象。
豆凝蝶完全裸露的雪白身躯似乎没待给他一点欲念，看着那充满魔性的冷漠瞳孔，南宫凡已经明白，他的妹妹已经死了！
眼前的不再是那可爱的丫头，而是江湖中叱咤风云的女魔头。
是他第一眼看到的豆腐西施。
南宫凡深深嗅了一口，劣质香水被江水洗涤，满嘴只有那腐朽的气味。
南宫凡转过了身子，留下一个略显凄凉的背影，一步一步沉重无比，向着远处离去。
“哥哥，蝶儿怕！”那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南宫凡身躯微微一顿，可还是继续踏出了步伐。
蝶儿已经死了！这只是那个女魔头。
一滴清泪划过，南宫凡的心越发冰凉起来，一抹骇人的杀意在瞳孔浮现，略微转变了一点方向，竟是向着天器城而去。
“嘭！”
巨蛇的身躯整个沉落在地面，豆凝蝶拍了拍手，眼神中意味难明，“我还是你的蝶儿。”
“不，你不是了。蝶儿已经死了，你是问天魔宗的女魔头。”南宫凡声音很淡，整个身形已经完全隐没在了树林之间。
“是吗？”声音带着淡淡忧伤，“连你也看不透吗？蝶儿其实也是我。只是我再也回不去从前了”
“或许吧。”南宫凡悠悠一叹，离开的步伐还是没有停止的意思。
“你想知道蝶儿死在谁之手吗？想的话，我建议你老老实实回来。”声音悠扬，轻松传入南宫凡耳畔。
想吗？不想吗？
就连南宫凡自己都不知道，甚至他连自己为何与蝶儿那般亲近也搞不明白。
是因为蝶儿算是救了他一命？还是那淡淡的浩然气息带着些许魅惑让他难以自拔？
南宫凡终究是停下了步伐。
蝶儿与豆凝蝶，自己真的能分清吗？
“回过头吧。我只是很简单的想找个人倾诉一番。”浓浓的忧伤，夹着淡淡诱惑的气息。“只有你让我发自心底的亲近，我在这世上或许也只能向你倾诉。在其它人眼里，不管我实力有多强，我都只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
“我不想听这些废话。”南宫凡转过了头。
豆凝蝶刚刚从湖面来到岸边，白花花的身子，在黯淡的夜光下摇曳生辉。
一股无名之火自南宫凡心底涌起，他连忙又转过了头，倒退着接近江岸。
“没事，又不是不知道你的剑。”轻笑声响起，紧接着是稀疏穿衣的声音。
南宫凡脑海中已经能清晰勾勒出那个动人的画面，该死，又要流鼻血了！
“阿弥陀佛！”
“色即是空！”
“非礼勿视！”
南宫凡嘴中胡乱的嚷嚷着，一脸坦诚。试图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移开思绪，耳朵太敏锐看来也不好。
轻微的换衣声终于停止，哪怕腐朽气息也不能遮掩的悦耳声音响起，“好了。你可以转过身来了。”
“怎么？你这般的年轻才俊也有怕的时候？”
南宫凡略微迟疑了一下，转过了身子。
湿发垂落，紧身的衣物，在水珠浸染下别有一番韵味。
这女人绝对是故意的！
南宫凡不由咬牙切齿起来，视线慢慢下移，要不要拖起来打屁股，狠狠教育教育这个妖精？
“你就不能用能量先把身上的水全部蒸干掉？”
“你还有什么没看到过？”烈焰红唇在江水中失色，自然的粉唇微微嘟起。
南宫凡心中微微激动了一下，在他看来这没有任何修饰的自然景色比起浓妆艳抹更为美丽，让他好不容易才按捺下心思。
“站着干什么？还不坐过来？”豆凝蝶蹲下身子，轻拍着地面，回头看着傻愣愣的南宫凡，一笑百媚生。
南宫凡有些木讷的走前两步，也不管地上脏不脏，直接就原地坐下。
“过来坐，那边脏。”豆凝蝶摇曳着大长腿，吃吃笑着，“难道还怕我吃了你？”
“是的。”南宫凡郑重点头，甚至还想着离得更远一些最好。
“那就这样吧。”豆凝蝶也不勉强。
“好。”南宫凡心下轻舒了口气。
“我就叫豆凝蝶，三岁之前幸福美满。”豆凝蝶眼神中充满自嘲，“这些都还是那些自诩为正道的家伙们告诉我的，我多番求证下，发现他们说得竟全都是对的。也不怪那些魔门老祖如此对我了。”
南宫凡看着豆凝蝶不停颤抖的身躯，心下微微一紧，看来蝶儿就是三岁之前的豆凝蝶了。“继续！”
豆凝蝶孕育良久，语气充满了莫名的韵味。
是自豪？还是怀恨在心？南宫凡已经分不太清楚了，他已经被豆凝蝶的话语完全震慑住了。
“只因为我的父亲叫豆长霄。”
豆长霄！两百年前整个地球江湖上最闪亮的那颗星。
曾长达足足四十年，所有江湖人都生活在他璀璨的阴影之下，被誉为书生战神。
他一生喜爱读书，只舞弄一把羽扇，曾高举秀才，却受不公正待遇，怒撕万卷古书，转而习武。
哪知豆长霄还真在修炼道路上闯出了名堂，一路高歌猛进，然后走向无敌！
这也算是无敌一个时代的人物，虽没有黑羽清那般惊才艳艳一举横推青鸾城。可名城走出来的人在那个时代，也必须得仰仗他的鼻息而生存。
他一生嫉恶如仇，魔城在他存在的时代甚至不敢在江湖中随意走动。
有人说他早已飞升多年，开始在另一个崭新的世界再次启动自身无敌之路。有人说他被名城暗算，有人说他突破失败。
这是一个充满无数传奇色彩的正统侠士。
如今看来，其下场不言而喻。
“你母亲呢？”南宫凡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敬佩，豆长霄才是真正有星空界修者风骨的人。
“不知道，四岁前的记忆早已忘却。我猜下场并不会太美好。”豆凝蝶眸子微微闪动。
“那你是被问天魔宗完全掌控生死了？”南宫凡幽幽叹息。
“差不多。前半生活得浑浑噩噩，像是一个货物被各个魔宗老祖玩弄，早已被植入了无法挣脱的枷锁。”豆凝蝶轻声开口，整颗心一片死寂。
“为什么对我说这些？”
“我能感觉到只有你能救我。我想解脱。我想走向新生。”强如豆凝蝶此时也泪流满面，眸子充满了希翼，眨也不眨的看着南宫凡。
“我？凭什么？你还不如找末天玺。”
“凭直觉。只要你肯救我，我什么都愿意给你。”豆凝蝶脸上闪过一丝羞意，感觉又回到了那一百七十年前的纯真年代，轻轻将腰间缠绕的布带松开，“我是内媚之体，这也是那些老祖最初不舍得直接残害我，还传我修炼功法的缘故。”
从她知道真相开始，哪怕那些曾侮辱她的人胆子再肥，也不敢再放心当她枕边人了。
衣物随着清风掉落地面，身躯微微倾斜，带着一丝颤抖，往南宫凡身上靠来。
吐气如兰，无边的芬芳尽情笼罩在这大江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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