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法尔科尼和巡洋舰
“亲爱的老王，你说你这个人吧，要说正经的，你不像小竹中似的那么智商高，会分析，可是遇到需要出这种邪招的地方，你倒是怎么来怎么有，这个体差异性，还真是的奇妙。”玛丽在听完老王计划之后，有些感慨道。
“家里的你怎么净说这没用的，反正计划就是这么个计划，你们大都品品咸淡，看看到底可行不可行？”老王回了句最，进而问道。
“我先说，如果能抛开各种不可抗力因素，并且成功执行这个计划的话，我只能说大叔是个能将道具利用道极限的人。”竹中道：“可是，虽然把握很大，这招我建议还是当做压箱底的撒手锏使用，不到万不得已，我们坚决不能随便动它。”
“小竹老板一向在理，不过王老板，我不是刚说那个谢菲尔德是真得爷么？你就当我没说，我现在觉着你才是真得爷啊！”谭老板附议竹中的说法，同时也发出感叹道。
“那，这意思是你们都同意了？”
“嗯！”众人齐声应答。
老王见大伙儿都认可，点点头道：“那行了，刚才唠了计划，我们就初步结合我和竹子的观点，把这个手段作为压箱底的招儿，哦对了，我们的船只位置这会儿刚刚好，谭老板，可以准备摇人了。”
他将对话转成公开模式，对甲板上忙前忙后的谭老板道：“罗德里克，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谭老板闻言，立即来到船艏，之前在莫纳海峡口大回旋中立下汗马功劳的鱼叉炮再次登场。
这种多功能的发射具颇有些万金油的意思，因为它主要依靠弹力作为动能进行发射，故而用途十分广泛，只要随时更换填装弹药的种类，再嵌入弹力发射槽，就能打出不同种类的弹药，从而发挥出不同的作用。
比如说这次，“钉爪”鱼叉就被换成了烟花信号弹，射角也从平角换成了仰射，目的是为了向高空发射烟弹，这便是老王他们在海上能想出来最有效的远程通讯方式。
“减3成帆，降速，我们缓慢前进，每间隔10分钟就使用烟花信号弹标注一次航迹，已经到这里了，费迪南看得见就肯定能跟上来，要是出于什么原因没跟上来，我们也不用等了。”老王下令道。
现在正在航赛的关键阶段，白色郁金香号不能下锚等人，而且，老王事先也和费迪南事先交代了联系方式，和碰头的大概时间，如今航行到这里，偏差不大，费迪南要是没出事，以他的性格，应该早就在这里候着多时了。
凡事有利有弊，虽说这种烟弹标明位置的做法能够最快速度联系上费迪南，让他带领船队前来汇合，可是另一方面，这种行为本身也会暴露白色郁金香号自身的位置，要是有人觊觎他们，这可就相当危险了，然而为了得到足够的海战兵力，这种行为再危险，也必须进行。
老王心里其实早早就做了权衡，局势严峻，不是说自己不想被发现就可以不被发现的。
左右总归要打了，那就改变思路，大大方方的开船，把兵员都带齐全尽全力准备，而且另一方面，大型船队的震慑力也比单人独马来得强，很多实力不足的单船或者少船只船队参赛者，看见由7艘船只组成的中大型船队，就算是想要动手，至少也会在心中掂量掂量自己胃口，能不能把这骨头吃下来。
费迪南老成持重惯了，到底是没有辜负老王的希望。
白色郁金香号在不到40分钟的减速航行之后，便成功的和飞速赶来的大部队汇合，船队再次成型。
至于希恩斯麾下船只在听说老大遇难的消息之后，立即进行了简单的高级海员公投，最后的结果，因为多数人赞同，这些葡萄牙私掠者们决定连人带船投靠老王。
这倒是简单干脆，因为在无敌大叔队的预计中，这些葡萄牙私掠者打家劫舍的绿林道日子过习惯了，可能不会这么轻易的加入自己这种“规矩”的商会组织，他哪里知道这帮家伙也不傻，他们都知道老王的实力秉性，自己的提督没了，自己也和海盗公爵有连带的梁子结下，只有跟这个新当家才能保住小命。
也有些人要走，对于这些实在厌倦了海上生活的水手们，老王也给了丰厚的遣散费，让他们乘坐小艇离去，在接下来的航程之前离开纷争，对于这些人来说，未见得是坏事。
事情解决，船队经过简单的整编，由红色郁金香号打头阵，白色郁金香号作为旗舰居中，剩下的两朵花拱卫左右，希恩斯留下来的两艘船负责殿后，在最外围游走的则是阿哥特商会的支援船，7艘船就组成这样的阵势，加足风帆继续前进。
老王说的一点不假，现在海情确实好的惊人，玛丽的视野优势被发挥到了最大限度，船上众人时不时就能听见“高地公爵夫人”的声音从了望哨上传下来。
在她的描述中，这边片海域上和白色郁金香号一样的前进的船只还有很多，而他们中的某些，已经开始用炮火对话解决问题，大海正在逐渐变成混乱的厮杀战场，而蔚蓝的颜色也正在向猩红转变。
“船影，正东方向，风帆动力巡洋舰，意图不明，目前没有接近迹象。”玛丽的声音再次响起，在过去的不到1小时间里，类似这样的船型播报她已经进行了10多次。
“保持合理警戒，也不能太草木皆兵了，水手们的神经已经在紧绷太久，再这么下去，船上的人会盯不住的。”老王忧心忡忡，也许在平时，这些互动水手的生死他可以完全不放在心上，可还是那句话，航赛不是他们一家四口就能把船开走的，水手的生命也很重要，至少，在这第一场的比赛中，很重要。
“用不着合理警戒了老王。”玛丽再看一阵，声音改换了频道，出现在队伍频道中说：“那艘风帆动力巡洋舰，之前不是不知道意图么，现在已经可以确定是我们的敌人了。”
“什么？！”老王惊愕，快步来到船舷架望远镜观察，同时追问玛丽道：“怎么得出的结论？我这里看着，他们只是在向我们靠近啊，这是正常的范围。”
“测量我不行，了望和炮术，你差我差的远了！”玛丽噎老王一句，继而解释道：“那船虽然说朝我们接近的幅度和频率都在正常范围内，可还是露了些马脚出来。
你看，一般的船只正常修线，都是左右交替，目的是微调，保证主沿着航线走，这点你问舵位小竹中，他应该会给你更详细的解释。”她顿了顿，继续道：“之前很多靠近我们的船，都是这种正常修舵，因此就不值得我们花费太多的心思去防备。”
“这艘有什么不一样的？”老王继续问道，手中的望远镜没有停止观察。
玛丽的话让他也发现了，这艘船就像是一辆想要并道过来的车，朝他们打一点，保持直线航行一阵，接着再向他们打一点，一幅一点点磨蹭过来的样子，要是不仔细看，还真的不好发现。
“她就是刻意向我们靠过来的，而且，她是侧面对我们的侧面过来的，我估计，再过不久炮窗都会对着我们打开了。”玛丽焦急道。
“家里的莫慌，我们7艘船呢，就算是费迪南那边不参战，剩下的6都船也都是四桅杆级别的，风帆动力巡洋舰，不至于能把我们所有人都干掉，说不好，她自己还要吃大亏的，你稳着点。”老王快速的开始在心里计算敌我双方的战斗力，这种以多打少的海战，他心里还是基本有底的。
所谓的风帆动力战舰，是17、18世纪造船技术巅峰的产物，虽然说在吨位和火力上，都是当时海战武器中的绝对强者，可是在工业革命之前，风帆动力战舰还是脱不了传统舰船的范围。
就算再怎么先进，和普通武装船优势差距也是有一定的限制的，不可能出现像铁甲蒸汽动力战舰和木质风帆战舰之间那种天差地别的差距。
所谓蚁多咬死象，况且，老王手底下的船和风帆巡洋舰比较起来，也就是猎豹和鬣狗的区别，只要战术得当，还没见过6只鬣狗咬不死一只猎豹的情况。
“大叔，我担心的地方就在此处了，这回我绝对我不是习惯性的悲观思维，你看，以弱击强的行为要是还勉强有人做的话，自杀式攻击可就没什么人愿意干了吧？”竹中发问道：“她如果就这么过来的话，不仅一艘船都干不掉，自己也必定是船毁人亡的下场，而且到现在，我们还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来和我们开战呢！”
老王的心里打了个突，意识到事情好像没有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白色郁金香号开始航赛以来表现的都算规矩，除了进入莫纳海峡的时候稍微露了一手，其他再无什么可圈可点，再说参赛的各路神仙妙招何其多，老王他们这种险些把自己赔进去的糙活儿还算是不入流的小角色。
如果说，就因为这样的理由，巡洋舰便把自己盯上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海上有那么多强大的对手，如果是按照排除危险竞争者的角度来说，不管是选拔者还是互动人物，都不会把他们作为欲处置后快的第一选择。
再说仇怨的问题，谢菲尔德算是在自己这边挂了号的，明刀明枪的肯定会来找茬干仗，可现在接近的巡洋舰也不属于谢菲尔德的队伍，再加上老王也没其他仇家，这巡洋舰的目的，就很值得思考了。
老王继续观察靠近的船只，从旗帜上看，这艘船悬挂的是威尼斯过期，无黑旗，这就是说他们不是海盗或者私掠者。
此外，他们也没有悬挂威尼斯海军的军旗，那么他们也不涉军，大概率上也是同老王一样的武装商人，从这个角度考虑，商人是最不喜欢无谓争斗的，主动袭击，这就更不可能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
“大叔，你觉得会不会？！”竹中的声音有点颤抖道。
“小竹中说的难道是？！”玛丽的声音也跟着颤抖起来。
“你们俩跟我想到一起去了！”老王最后无奈的总结道。
“我说三位老板，你们有没有兴趣给我解释解释这个哑谜？”谭良完全不知道三口子在说些什么，只得在队伍频道中问道。
“布鲁姆安排的？”三个声音异口同声的说道。
......
“法尔科尼队长，这帮家伙还没有发现我们的作战意图，正在傻乎乎的继续前进呢！”粗壮汉子伊万兴奋的搓着双手，对身边盲眼的队长法尔科尼道，好像对于他来说，战斗才是最值得庆贺的事情。
“伊万，请问你在对方的船只上有内线么？”法尔科尼淡淡问道，因为眼睛无法聚焦，他的神情看不出喜怒，不过自有一种浅浅的威严在其中。
大汉伊万挠挠头，兴奋的神色有点被泼冷水的尴尬道：“队长，我没有内线在对方的船上。”
“那么，请你在再回答我，你能亲眼看到对方船上的情况，或者听见他们的对话么？”法尔科尼接着问道。
“我也不能。”伊万的手垂到了身侧，就像是犯错误的孩子，脸上满是不安。
“请问你是怎么知道对方没有发现我们的作战意图的？”法尔科尼转向伊万，空洞的眼睛直戳灵魂。
大汉更加不安，手足无措道：“我并不能确认。”
“那就是了，作为我的得力队员，请你以后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再也不要说出这样没有根据的话来了，我们所在的地方叫做随机空间，因为大意死掉的人难道还少么？”法尔科尼的语气没有任何变化，一双漂亮的盲眼也还是一动不动的，可是身高足足超过他两个头的大汉伊万愣是在他面前乖得像个小羊羔似的，连大声说话都不敢。
“队长，我知道了。”伊万点头道，似乎惹法尔科尼不高兴，会招来非常严重的后果。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恶性超市》，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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