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降服
穿过黑暗的阴影，是硫磺气息弥漫的洞窟。
阴暗里有龙的阴影在游弋。
由地母神堕化的神祖，桂妮薇儿不由的生出一股亲近之情。
曾经被推翻统治地位的女神，就是在这样的地方躲避着携带青铜和铁制武器的战士们追杀。
那不堪回首的往昔，虽然早已在转生为神祖时被遗忘，但铭刻在血脉源头的恐惧，依然让桂妮薇儿感受到颤栗。
魔导圣杯就像个废弃的破铜烂铁一样，被随意丢弃在地上。
桂妮薇儿小心翼翼的将它收起，发现里面的精气，没有丝毫的损失。
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难道是放置paly？
听说人类的某些肮脏阶层，非常喜欢这样（调）教仆从。
桂妮薇儿如此想着，迈出步伐在这个迷宫一样的洞窟中探索。
洞窟的岩壁，是在燃烧的熔岩，地板也散发着灼热，本该在燃烧中照亮的洞窟，却诡异的融合着阴影。
空气中还时不时得幻化出龙形态的烟雾。
桂妮薇儿一眼便认出那是蜃龙，与自己同种的龙之末裔，但地位要低下许多的仆从。
“告诉我这里是哪？”
发自桂妮薇儿的诘问，让蜃龙定住了形体。
没有意识的产物，被高位者赋予了灵性。
“是龙窟，龙的巢穴。”
“龙窟。”
“龙的巢穴。”
所知有限，对自身的认知不全，即便是被赋予了灵性，蜃龙的智力依然十分低下。
只会不停地重复，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
桂妮薇儿摆摆手，将赋予的灵性收回，在龙窟之内探索起来。
许久之后，龙窟的尽头，或者说是出口。
一条五十米长的黑色巨龙，盘踞在地上沉眠着。
它的身躯修长而健硕，每一块鳞片都像是精细打磨之后的黑曜石，龙的头颅邪恶又狰狞，羽翼覆盖住身躯，就好像一道帘幕。吐息中散发着浓烈的硫磺味道，一条条蜃龙在它吞吐之间幻现又湮灭。
像造物主一样创作物种，又无情的将其毁灭。
具有超强灵视的神祖，见到苏启沉眠之后孕育的龙之躯，陷入了灵视解读：
“祂是龙，纯血之龙，是生发造化的龙种，祂是诸神黄昏中升起的黑龙，祂背负着生灵的罪恶，祂在终焉之时悬空而舞，祂要毁灭世界，祂亦会一同毁灭。祂生来具有毁灭倾向，祂于终末中毁灭一切！祂是诸神黄昏最后的绝唱。”
“祂之名，是吞噬世界的黑龙。”
“祂之名，是尼伯龙根禁忌的延续。”
“祂之名，是绝望的毒龙。”
“祂之名，是尼德霍格！”
解读到这里，桂妮薇儿浑身被冷汗湿透。
这是地母神反击钢之英雄的最强‘武器’，她们是要毁灭世界吗？
太疯狂了！
就为了夺回统御世界的权利？
那些同族，她们凭什么这样做！？
憎恨的目光，从桂妮薇儿眼中升起，直视着背负罪恶的黑龙。
没多久，又转变为柔和。
“你亦是可怜之人啊。”
她不知道自己在怜惜什么，脑海中不由自主的闪过一道模糊的光辉身影。
那个身影，是那么的惹人怜惜，就好似与眼前的黑龙重合。
“兰斯洛特你已失败，投降于我，便可留你性命。”
转变为【巨神之躯】的苏启，攥住兰斯洛特，向他发起最后的通牒。
“吾为爱女而战，自不会吝惜性命，战士为战场而滋润，便是死亦死得其所。”
“若杀的话，便杀掉吾好了。”
即使是失败，兰斯洛特亦表现的坦然磊落。
“你以为，我会如你所愿吗？让你成为真正的兰斯洛特·杜·拉克。”
“你这个伪物，获得钢之力的女武神啊，——希波吕忒。”
“亚瑟王的神话，只不过是你与神祖的伪造之物！在我面前，收起你可笑的想法吧。”
“即使神话已经被篡改，在我眼前的你，只要没有回归神话，你依然是只是女神！”
“从湖中女神获得钢之属性的地母神啊，因亚马逊是骑马民族而获得了游牧民族的“雷电”，摆脱女神的束缚成为古老的钢。”
“你的起源亦不过是如此罢了。”
被相遇之时，就隐隐被看穿的感觉，果然应验了，背弃同族的女神，转而投入‘钢’的怀抱，血粼粼的事实，被苏启无情的揭露。
骑士的风范，那臆想中的完美，再也维系不住。
男人的嗓音转变为富有英气的女音。
“作为失败者，我无言辩驳。”
“弑神之王，能否告诉我，你的名讳？”
骑士头盔化作光斑隐没，显露出一个金色秀发的女性面容。
看上去与某海贼的女帝到是有几分相像，若是较真而言，身为神灵的希波吕忒要比波雅·汉库克要美丽许多，面容上富含的英气也要更加浓郁一些。
“苏启，这是我的名字，你可以称呼我为王。”
“若是按照战士的传统，身为败者，你亦可以称呼我为主人。”
在古老的战士传统中，正面交战失败的一方，便是胜利者的俘虏，生命与自由全部由胜利者支配。
若是贵族，可在交付赎金收买自由之身，可希波吕忒和桂妮薇儿尽数被苏启俘获，又有哪个人能为她们交付赎金呢？
那位她们曾经追随的最后之王，仍在沉睡，即便是想去寻找。那个地点，连她们这些追随者也不知晓。
兰斯洛特...或者说，希波吕忒无奈点头默认。
生死尽皆掌握于苏启之手，桂妮薇儿是她放心不下的‘弱点’，想要谢罪回归神话，那也要等爱女恢复自由再说。
“尽然你已经默然，我便不给你拘束。想必这点信誉，你还是有的吧？希波吕忒。”
“身为败者，我必当遵从与你，但请求您，苏启王，请不要伤害爱女性命。”
希波吕忒在苏启松开的手掌上，单膝跪地，向他拜服。
苏启满意的点点头，而后转向天空上高悬的救世神刀，猛然一瞪，就像杀气弥漫的瞪向恶狗，它便颤抖的归复到无穷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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