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恐惧源头
人啊，真是个复杂的生物，明明之前恨不得对方死的两个人，此时当知道另一个已经不再是他的时候，这心里还真有点不忍。
“毕竟是十年啦，话说要我看着一个人从孩子慢慢长大，多多少少也都有点感情吧！”
“都啥时候了，还在这多愁善感！”裴空左看看右看看，好像前后这两位没有一个是他们现在能打的啊！
斯若瞥了一眼裴空，然后跟他道：“我能够跑掉，张山对我有执念，姜蜜则是他的任务。只要阿达什将姜蜜带走，他追不上的时候就肯定会对我穷追不舍，到时候你们就能跑了。”
裴空怔了一下，双手攥紧像是要将手中的道具剑捏碎了似的，他想跟电影电视中的男猪脚一样，力挽狂澜爆种将敌人干掉，可他现在望着浑身神火蔓延的阿达什与越来越大的张山，有的，仅仅是无力。
“别放弃，死神权柄应该能够对付吧！”麦斯沉声回答，但望着两个庞然大物连他自己都没有什么信心。
斯若摇摇头，“死神权柄确实神奇，但似乎只有击中才有效果，那个浑身神火沸腾的家伙就算了，但这个张山吸收的都是尸肉，你怎么让一个已经死了的东西再死一遍？”
“我……”
麦斯无言，斯若拍拍他的肩膀望向不远处的姜蜜，“小米，如今最好的结果就是牺牲你我二人，不过你也不用怕，他始终要的都是你生孩子，不会伤及性命，至于过程……就当被鬼压了吧！”
姜蜜颓然的坐倒在地，身边的陆小野跟着他软倒，通红的双眼看看左面又看看右面，却发现浑身神火的阿达什竟然没有弱点，为什么？是因为冥冥中的存在判断自己没有能力突破这毁灭神火攻击到他？
还有张山变异的怪物，一个弱点在怪物身上迅速移动，快的他视线都跟不上，而且，随着尸体累积越来越多，那弱点甚至在渐渐虚化不见。
陆小野又不傻，当然明白，这所谓的弱点定是张山的脑袋，可这脑袋在怪物体内是不停移动的，斯若他们又看不到，自已也追不上弱点。
“一切一切都是无解，为什么会这样，世上怎么有对我如此克制的存在？”斯若呆呆的望着，怀里的姜蜜已经哭花了眼。
“不是对你有克制，只是你太弱，弱的除了成为拖累，什么都做不了！”
陆染目光宠溺的揉乱他的头发，接着往前走了几步，来到斯若面前，“如果没有了这个怪物，那只剩下阿达什，会不会好打一点？”
斯若看着已经开始朝姜蜜那边迈步的阿达什，却是不紧不慢的看着她，“你确定吗？”
陆染身上是有能力的，这一点他现在能够通过草人十字架感觉到，但同样感觉到的，还有那刺骨的死志。序列能力千奇百怪，但有时候序列能力的名字也能够代表一些问题。
死神序列的能力多是与生死有关，而恶魔序列的能力恐怕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陆染笑了，红唇微启仿佛又变成了那个妩媚、知性的女人，伸手抚摸着斯若的脸颊，“我知道自己错过了最好的机会，咱们注定有缘无份，但好在，你知道我动过情！”
“……”斯若的双眼在不停微颤，这种豁出去的感觉真讨厌。
陆染转头望着陆小野那边，大声叫道：“愚蠢的欧豆豆啊！你不是觉得只要击中一下就能够赢吗？那现在姐姐给你争取一个机会，你可得把握住！”
陆小野回神看到了目呲欲裂的一幕，姐姐竟然毫不犹豫的走向张山，就在斯若的身边，斯若甚至都没有做什么拉扯阻拦的动作。
“回来啊，拉她回来！”陆小野癫狂的大叫，甩开所有人的拉拽跑向姐姐。
然而阿达什的到来掀起了一阵热浪，陆小野毫无意外的被吹飞了出去。
斯若听着后面陆小野的哀嚎，他半点没有回头的意思，只是将手里的剑紧了紧。陆染说能够争取机会，那就一定是能够争取机会，他所能做的就是把握住。
至于陆小野，呵呵，一个没用的欧豆豆有什么可期待的？
踏踏踏，皮鞋与地板踩出的特殊韵律，让陆染身上仿佛多了一种特殊的魅力。站在张山所变的怪物面前，像是大象脚下的一粒沙子。
然而，此时的她却那般耀眼！这粒沙子是从太阳上取下来的吗？
“张山，你有没有想过，李哲当初在陷入绝境之时为何会在纸条上写我的名字？难道，你以为那真是他对我表达爱意的方法吗？”陆染微笑，双手轻撩，外套缓缓滑落，光滑的肩膀在火光映照下闪着迷人的光泽，其内露出的竟然是一件露肩小礼服。
回头，陆染眼中涌上了一丝幽怨，“订了明天的机票，本来想今天晚上去你房间的！”
斯若：“……”好吧，他又多了一个恨张山的理由。
吼！张山似乎终于合体完毕了，有些难以置信，神圣国度在这纽约的人竟然这么多，尸体堆积起来竟然都已经有近百米高了。至于外形，这特么就是个超级缝合怪，根本没有任何外形可言。
普一出现就吸引了所有纽约人的注意，战斗机与舰队第一时间开火了，轰轰轰的爆炸从其身上绽放开来，气浪与火光辐射开来，陆染的发丝被吹乱了，裙摆也被掀了起来，然而连斯若都要稍稍稳定身形的狂风，却没有能够让陆染退后一步。
“恶魔序列，濒死！”
她如是说道，然后光滑的肌肤开始枯萎，头发瞬间掉光，双眼蜡黄，红唇翻卷，牙齿掉光，眨眼已是一副美人迟暮的状态。这还不算，咔咔，站着已经费劲，她的骨骼好像都处于一种易碎的状态，只是重心稍一不稳就浑身骨骼破碎瘫倒在地，像是中了化骨绵掌。
所有人面带恐惧的看着这一幕，这是什么能力？是诅咒吗？还是自我献祭？
斯若的表情有点狰狞了，这就是恶魔序列的能力啊，竟然需要这么残酷的代价吗？抬头朝张山望去，却见原本百多米高的怪物突然间钙化，哗啦啦的变成了白色的粉末，一颗头颅掉落在地滚到距离斯若不远。
斯若几步来到头颅面前，发现张山果然还在苟延残喘着，脖子端口的触手也像是疲倦脱力般的阵阵颤抖，可就是走不动。
“怎么……会？”
张山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的话，虽然斯若知道他嗓子下面啥都没有。
“恭喜啊，你恢复理智了，能够以自己的身份死去，倒也不枉来世间一回！”
“别……杀……我……”
唰唰唰！
斯若的长剑挥舞成一片剑幕，快快快，快成了一片剑影，剑影连绵如同大浪潮涌。
覆雨剑，浪翻云的自创剑法，没什么好说的，在不能‘极于情’或者本身达到破碎虚空境界时，这剑法也就一般。
但这一刻，斯若有那么一点理解了‘极于情’的感觉，虽然只是一点点，但也能将这怎么都砍不死的张山砍成一片雾气了！
“好悟性！”
老馆长一声大喝，歪着身子对斯若比出大拇指，嗯，这个阿达什有点烦，都挡住他视线了。
麦斯惊叹于陆染的牺牲，常威和裴空还处于无能的自责之中，瘫倒在地的陆小野眼中早已模糊除了自己的姐姐什么都看不到，姜蜜抱着脑袋跪坐在地静等着她悲惨的命运，席问震撼于斯若的剑法，整个人都惊得长大了嘴。
嗯，好像此刻没有谁再关心越来越近的阿达什了！
“啊！”
阿达什何时受到过这种侮辱，你们不理我？你们竟然看不起我！
带着毁灭神火的拳头直接砸下来，第一个目标就是那个吵吵闹闹逼逼赖赖的老头。
席问回神，马上推着众人离开，独留下老馆长不管，甚至在窜离的同时还对阿达什表示同情，“恭喜你，你成功选中了唯一的错误答案！”
被带离开的姜蜜憨憨的抬头，心中毁灭之种已经开始颓然长叹，“完了，彻底完了，毁灭经典、毁灭之眼都没了！嘤嘤嘤！”
姜蜜：什么完了？
毁灭之种没有再多说，因为眼前的一切已经解释了，老馆长面对打来的拳头充满了不耐烦，伸开手掌一挡，毁灭神火似乎对其根本不能造成哪怕一丁点伤害。
接着五指弯曲抠进了阿达什拳头里，轻轻一扯，整条胳膊离体。
阿达什脸上如实反应了懵逼的表情，然后那条手臂直接化作了烟尘，毕竟是毁灭神火幻化根本没有实体。
“你是谁……”
老馆长没有跟其瞎聊的兴趣，竖掌如剑，举起、落下，隐隐夜空中有一道剑刃刺穿云层射向太空，最后无影无踪。
啪！阿达什额间竖眼破碎消失，整个身体连同本体都被劈成了两半，尸体两分砸落地板，鲜血内脏缓缓流淌而出，沾湿了那已经零碎的毁灭经典，下一秒，毁灭经典也跟着灰灰。
嘶！
恐怖如斯啊，原来这老馆长还是个琦玉老师般的人物？
姜蜜：原来你怕的……是他！
毁灭之种：我怕的，一直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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