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超量负荷
240万年持续不断的战斗，足以抹除一个人的所有道德观念！
此刻的季无命，即使出去毁灭了世界，也不会有任何的罪恶感。
就像普通人不会因为划掉了一个错别字，而产生毁灭一个世界的愧疚感。也不会因为打扫了桌面的灰尘，产生破坏了一个大陆的负疚感。
不在乎，一切都不在乎，这应该就是绝对之恶了吧。
人类之间为什么会互相伤害，真的是因为不能理解吗？我想不是的。
是因为不在乎啊！
我能理解你受伤时的痛苦，也能理解家破人亡的苦难。但是……我根本不在乎你！
人类怎么可能会为淹没的蚂蚁窝而痛哭流涕呢？
特别旁白：漫画里有不少制造痛苦，制造共同的敌人，制造幻境来实现全人类和平的想法。那些，不过是孩子的天真罢了。现实世界里，若是月球明天撞击地球，今天我们做的大概率是复仇，而不是去想什么狗屁的方法。至于让全人类被幻术控制？拜托……钱这个东西本身也是一种“幻术”！而且是全世界单位内的零消耗的无限幻术！我们的祖先凭借凡人之躯，就做到了你们的超凡主角穷尽一生也做不到的是，多么讽刺！说到底，还是动漫里人物的〔操纵视界〕太低，要是玄幻小说的主角有悬疑侦探主角的操纵能力，世界早就天翻地覆了。
即使过去了240万年，季无命也没有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要胜利？为什么……自己的双手是完好无缺的？为什么自己没有任何能力？为什么自己不会累……等等等等！
这是蓝白校服少年年轻时期最强对手[幻术师]的能力[真实幻境]。
如果季无命不能像他一样，战胜幻境，季无命就没有资格获得宝藏，更没有资格活着！
[真实幻境]这个神通第一次被人类观测到实体，是在一本《智慧陷阱》的书籍里。它来自超越高等文明的巅峰宇宙文明[仙魔帝国]的一家图书馆里。
《智慧陷阱》在那里其实是一本小孩子的故事书。因为它只记录了智慧的前三重：观察，记忆，判断。
所有高等文明以下的文明，都是通过这三种智慧来认识世界的，高等文明多了一重：预测。
《智慧陷阱》的第三章，第21节提到：
判断，是一个生命体区分“现有真实”和“未来真实”的关键因素。“现有真实”指现在发生的事，不管是怎样的幻境，它都是真实存在的。人看一头猪时看到狗的样子，就说明人的脑海里有一份正在处理的狗的图片信息。这一份信息是真实存在的！这个世界不存在没有质量的幻境。（公理GX-12138）
“未来真实”是指人类通过过去的同一密度的时空获得的记忆，推断的所谓的正确的现实。人在看到石头掉落时，虽然石头刚开始掉落，但是人已经认为石头掉落的未来才是真实的未来！早上，人看到太阳升起，会自然地认为太阳从另一侧落下才是真实的未来。
幻境这个概念的产生，大多数是“现有真实”和“未来真实”不符。
既然我们知道了判断才是幻境产生的关键，那么我们可以容易地知道：
干涉判断才是制造完美幻境最高方法……
季无命没有看过这本书，也不知道怎么干涉判断。而且，就算季无命懂的干涉判断，他有怎么判断自己的判断不是被干涉后的判断？
这种无法判断自己的判断是否是其他的干涉下做出的判断的情况，宇宙统称为：〔判断链〕。
这是所有高等文明的困境，是他们从萌芽文明的〔猜疑链〕，初级文明的〔熵链〕，中级文明的〔时间链〕后的又一天谴，又一把〔文明锁〕！
哪怕季无命在自己的脑海里创造一个完整的宇宙，完整到每一个份能量的交换，也撑不开〔判断链〕！
这是事实，曾经有一个高等文明用一整个文明能量创造了无限接近现实的虚拟世界，他们成功了，虚拟世界的信息量是现实世界的10的70次方倍！然而，就算如此，也没有撑开〔判断链〕！
哪怕高等文明解开了〔时间链〕，不让自己文明再次跌落〔终结陷阱〕，成为宇宙的湖泊，独立于时间长河之外。
但是……
从来没有过一个高等文明撑开〔判断链〕，进化为巅峰文明。
所有的巅峰文明，一开始就是巅峰文明！
高等文明的智慧只有四种：观察，记忆，判断，预测。
巅峰文明的智慧有……无限种！
……
季无命还在战斗着！
台下的呐喊的观众已经开始慢慢地变成化石了！
不知不觉中，墙壁上挂着的时钟最后的一根虚幻的亿年针跳动了一格！
一亿年了……
蓝白校服少年只剩下一块头骨化石，季无命也只剩下一块手臂化石。
风化了100%的擂台上，一块手臂骨头化石正在一次次打击头骨化石，头骨化石一次次飘起来，像攻击手臂骨头化石，有一次次被打落在地……
手臂骨头化石的周围，有一道道灰色的斑点。它们是时空轨迹！
人走过的地方，会成为路，这是人对抗自然的胜利，这样的胜利需要无限长时间的坚持。一旦人类放弃了，路就不在了。
一条上万年的路，可是要比金字塔，长城还要伟大的！这是人类超越时空的战斗。这是一场永不结束的战斗！
它是人类一万年来最伟大颂歌，是一条凝固的时光！
季无命手臂骨头化石周围的灰色斑点，就是季无命一亿年来，在时空留下的痕迹，也是他走过的路。
这便是凡人的路，凡人的逆天之路！没有山崩海裂，没有手握星辰，没有日月逆转，没有……
只有一个个的，或农民，或商人，或难民，或将士，或帝皇，或飞禽走兽，或蛇鼠虫蚁，或……
他们只能活一年，十年，百年，百天，一天。
有的走过几次，有的一生只踏足过一次这条路。
就算是智慧的人类，到死的那一天，他们也不曾直到，自己做了一件伟大的事。
有一条存在了一万年的路，也有他们的一份力！
这便是真真切切存在于宇宙中，地球上，人类历史长河里的，最残酷的真真正正的——凡人修真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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