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李二等不及了
第二十九章李二等不及了
李世民事实上一直都在关注杜荷制作水泥的实验，所以杜荷这边刚刚有点结果。
张千才能来的这么快。
只是张千左等没回来，右等没回来，李世民有些坐不住了。
手指无意识的敲着几案，旁边伺候的众内侍还是第一次见到陛下有如此坐立不安的情况。
以往哪怕行军打仗，面对刘黑闼，陛下也都是不动于色。
他们哪知道，李世民这叫当家才知柴米贵，执掌一个帝国，才知道当这皇帝每天最操心的就是钱和粮。
而工部毫无疑问又是整个大唐靡费仅此于军费的一项。
朝堂上每天最大的日常几乎不是兵部尚书侯君集和户部尚书戴胄干架，就是工部尚书段纶和户部尚书戴胄干架。
干架的原因都一样，都是一个要钱，一个不给。
而工部的靡费自然主要就是营造和维修这两块，而这两块之中靡费最高的又无疑是材料费用。
如果杜荷真能做出他所说的水泥，真能有那样价廉物美。
那工部每年的靡费能节约的，真如杜荷所说的一样数以万计。
不，是数以百万计。
这也就无怪他有些患得患失了。
“不行，朕要亲自去看看。”
李世民忽然站起来，对左右道：“来人，备马，朕要去杜府瞧瞧！”
一众内侍一听便明白了，皇帝这是要微服出宫，不由神色一惊。
皇帝出宫可不是小事，哪怕是微服，出了事谁负的起责啊？
可是众人又不敢劝阻。
还好这个时候，外面有人禀报，张千回来了，还带了一个大石墩子回来。
众人闻言不禁松了一口气，李世民也立刻喜上眉梢。
连忙道：“让他进来。”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驸马都尉将那水泥做出来了！”
张千一进门就行了一礼，连声向李世民贺喜。
李世民闻言也是大喜，“做出来了？在何处，快带人去瞧瞧？”
张千连忙道：“东西就在外面，请陛下移步。”
他话还没说完，李世民已经风风火火的往外走了，张千见此连忙跟上。
一边小跑着跟上陛下的脚步，一边飞快的谄笑道：“陛下，驸马都尉真是大才呀，奴婢可是亲眼看见他将这水泥做出来的。”
张千说的绘声绘色，哪怕李世民已经猜到结果了，但还是跟着神色变幻。
情景更是如在目前。
正说着已经来到外面的空地了，只见空地中央停着一架大车，车上放着一个四方四正的墩子，像是石头，又不似石头。
张千立刻道：“陛下您看，就是这个，驸马都尉亲手制成的，前后不过盏茶功夫。”
“哦，杜荷亲手做的？”
李世民闻言神色一动，有些意外，随即点点头道：“若是这样的话，看来这水泥使用倒是挺方便的。”
随即又道：“搬下来，朕看看怎么样？”
张千立刻跟着招呼，“搬下来，搬下来。”
接着又弯着腰对李世民道：“陛下，奴婢已经亲手试过了，这水泥确实是坚逾铁石，刀砍斧剁皆不能伤。
驸马都尉又让人用水浸泡，也没有丝毫胀烂，果然是如驸马都尉所说的一样，坚逾铁石，水火不侵。”
李世民一边听他说，一边上前拿手摸了摸，果然从触感上来说，确实很坚硬，仿佛就是一块浑然天成的石头。
接着又让人拿来刀斧，他亲自砍了数下，果然见损伤微乎其微。
又依法让人拿谁浸泡，果然也没有丝毫变化。
这下李世民已经基本相信了杜荷的话了，心中十分高兴。
却又问张千，“可有原样吗？”
“有有有。”
张千又怎么会连这个都想不到呢。
指着大车旁边放的一个大木桶道：“陛下请看，那桶里就是水泥的原样。”
李世民一看那水泥的样子，果然如张千所说，看起来就是一堆的土灰。
这个居然能做出这样坚逾铁石的东西，不可思议。
“张千，你说这水泥墩子是怎么做的，朕也试试。”
李世民突然道。
张千闻言吓一跳，“陛下，不可啊。您是天子至尊，这种事您怎么能做呢？
再说您也……”
“嗯？”
“奴婢是说，奴婢看驸马都尉制作过，不如奴婢来做，您在旁看着也是一样。”
张千连忙改口。
李世民想了想，随即点点头，勉强同意了。
张千本也没当一回事，因为他看杜荷弄起来挺容易的，心想那么一个纨绔都行，我还能不行吗？
而且他准备万全，连沙石，甚至连杜荷用的那个模具都一块拉回来了。
有样学样呗，谁知一上手，却是左支右绌，弄得一身的泥。
李世民还在一旁呵呵乐，真是欲哭无泪。
不过张千也没办法，自己揽的活，咬牙也得干完，折腾了一顿饭，总算把一个水泥墩子做出来了。
只是模样丑了点。
形状不方正，外表也不光滑。
“陛下，奴婢无能，奴婢看着驸马都尉做起来好像挺容易的……”
张千老脸有些红。
好在李世民也没在意，哈哈一笑，又见他一身泥，拍拍他的肩膀认真的道：“侍中辛苦了。”
张千一听这话，之前所有的辛苦和无奈全都消失了，瞬间就化为了激动。
噗通跪倒在地，“奴婢不辛苦，奴婢原为陛下肝脑涂地。”
“行了行了，别动不动就肝脑涂地。”
李世民挥挥手，让他起来，随即又问：“这样就好了？”
张千一面爬起来，一边回答道：“好是好了，不过还要晾干，按照驸马都尉的说法，这样自然晾干，一般要三五个昼夜。
之前这个，是驸马都尉为让陛下早些看效果，用窑火烤干的。
不然奴婢也生些火？”
李世民未置可否，却忽然问道：“杜荷呢，他为何没来？”
“这……驸马都尉说，这个水泥不合格，他还要再实验几次？”
“不合格？哪里不合格？”
李世民有些惊讶……不已经挺好的了吗？
而张千对此又哪里说得清楚。
支支吾吾半天。
倒是李世民想起之前杜荷说什么精益求精。
“这孩子……求精求全是好，但也不能太过嘛。”
虽然听着好像是责怪的话，但李世民脸上却满是慈父的笑容，随即一摆手，“去，让他来。
顺便把段尚书以及董刘两位侍郎也请来，既然这东西已经搞出来了，就不能浪费……”
很显然李世民已经等不及杜荷精益求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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