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向死而生，忠魂回荡
“可汗，刚刚得到消息，云州城内的一支唐军，袭击了攻入云州城的朵儿部落。”
“朵儿部落三千精骑，全军覆没，无人逃脱。”
颉利可汗的大帐内，一名头目正向他汇报此事。
“什么？”
颉利可汗的脸色豁地一变。
“这怎么可能，既然有如此之强的唐兵在，云州又岂会那般容易被攻破？”
“这……”
帐中各部落的首领，皆是面面相觑。
这确实解释不通。
“可汗，属下愿领一万人马，前去清剿。”
卑失多利向颉利可汗请战。
“不必了。”颉利可汗摇了摇头。
“我们的目标是长安，那里才是真正的富庶之地。”
“若是现在回师，就会浪费我军的兵力，耽搁我们进军的时间。”
“纵然有一支人马在我们后方，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里已经被烧光抢光了，我们本来就没打算要占着那里。”
“待到我的大军捣毁了长安城，再回师之时，拦在我们前面的任何汉军，都将被碾为粉碎。”
颉利可汗的言语间充满了自信。
突厥兵强马壮，骑兵甲天下，区区汉人的散兵游勇，不足为虑。
“大汗英明！”
大帐内的数十名部落首领齐声说道。
颉利可汗的眼神中闪过一次狠厉之色。
“汉人竟然敢杀我的草原上的儿郎，那就让他们一百倍来偿还。”
“孩儿们，尽情去杀戮吧，用汉人的血，来炼我们的刀。”
“我要杀得他们听到我突厥的名字，便跪拜在地，瑟瑟发抖，不敢反抗。”
“大唐，将成为我突厥的游猎场，汉人便是我们的猎物。”
“不要留手，不要犹豫，将他们统统杀光，让牧草在中原大地上生长。”
颉利可汗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其他各部落首领也皆是跟着饮酒。
“哈哈哈……”
大帐内充满了快活的笑声。
……
“不好，突厥蛮子来了。”
村庄内，无数的百姓惊呼着。
“杀了村庄，不要放过那些两脚羊。”
“桀桀桀。”
突厥蛮子欢快地笑着。
骑马飞奔，很快便追上了一群逃跑的百姓。
“跑啊，我看你们往哪里跑。”
突厥蛮子扬起了手中的屠刀。
……
“哒哒哒。”
一支数百人的军马，一路北上。
他们跑得很急，风尘仆仆。
路口上，到处都是南下逃亡的百姓。
越往北去，便越荒凉，终于，他们走出一个山口。
前往皆是平原，一望无际。
领头的独孤谋一脸肃穆。
“此番我们要深入前线，甚至是突厥军中，探明突厥兵马的虚实。”
“这一去，生还回来的希望不过十之一二，你们可愿与我一起赴死？”
“我等愿意。”
数百人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响彻在天地之间。
铿锵有力，一往无前。
纵然是面对死亡，也没有人稍稍犹豫一下。
“好！”独孤谋拨出剑来。
大敌当前，汉家儿郎，没有一个是孬种。
“按照之前计划好的，全部分散开来，十人一个小队，出发。”
几百军马，如水流一般的散开，分布于茫茫平野上。
他们所去的地方，正是突厥蛮子所在。
……
“参军，并州的兵马，都在前线，这是刚刚召集起来丁壮。”
并州长史崔汉明，带着八百丁壮，一齐走到城门外。
南宫锋的眼神缓缓从八百丁壮的身上扫过。
数小时前，崔汉明和南宫锋商议了许久，决定让并州的百姓，转移离开。
突厥四处屠戮的消息早已传遍。
百姓们留下，只会让更多的人枉死。
然而，突厥的马是何等之快，百姓们步行又如何跑得过马呢？
只怕他们还没有逃到后方，便已经被突厥的骑兵追上了。
所以，南宫锋决定挑选丁壮之士，以吸引突厥的兵马，而百姓们，则可以趁此机会逃离。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只是，这一去，他们这一支人马，恐怕就是与家人永绝了。
南宫锋翻身上马。
“汉家傲骨永不屈，你们可愿与我一起赴死？”
“我等愿意。”
语气镇定，声音响亮。
面对生死，八百丁壮，无一人退却。
因为他们都知道，此时此刻，若是他们退了，那他的父母儿孙，皆会死在突厥的屠刀之下。
妻女将受将凌辱。
所以，哪怕是死，他们也要拖住突厥蛮子。
这并州百姓，为自己的父母妻儿，赢来撤离的宝贵时光。
他们只是丁壮，没有受过多少系统的军事训练。
然而，面对突厥蛮子铁蹄和屠刀，每一个汉家儿郎都有义务奋而战起。
生死存亡之际，地无分东西南北，人无分男女老幼，皆是死战之兵。
突厥的铁蹄压不跨汉家的铁骨。
突厥的屠刀也吓不破汉家的肝胆。
“出发！”
南宫锋大喝一声。
八百丁壮，一齐出动。
八百死士，向死而生，忠魂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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