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身世（6）
“于是，石启末开始了他有生以来最梦寐以求的试验，有整个墨银家族作为他的后盾，有墨银景彡的支持，这两个人只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各取所需，墨银景彡本来已经是毫无希望了，这一生都会如此残疾丑陋下去，有一点希望，哪怕很渺茫，墨银景彡也愿意为之不惜代价！而石启末，仅仅是用来填补他内心的空缺罢了，仅仅是对这个感兴趣，仅仅是....想要看一看，影，的极限在哪里。于是，这两个人，有了交集，开始了合作。”
............
“也就是在那时候，斯玛特图书馆地下深处的影区，经过了秘密的改造，甚至瞒过了我的耳目，墨银景彡整个人就像是重获新生一样，一方面明面上最大程度发展墨银家族的声望的权势，让那个时候的我都开始觉得，墨银家族的势力有些过于巨大了，甚至巨大到连我都有些被排挤在外的感觉，但是那个时候的我并没有太过在意，我也被瞒天过海了。”
佐西说到这，看了看自己的手心，道：“现在，我很后悔，我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尽心尽力去了解每一个我曾经教过的学生，石启末，就是一个极端的例子，如果我当时能多给他一点关注，多给他一点开导，或许，就不会这样了.....但是，一切都晚了，墨银景彡的确是个罕见的人才，即使自己瘫痪了，但是他的头脑丝毫没有被影响，反而为了那看似渺茫的希望，努力着，石启末，也努力回应着墨银景彡的期望，墨银景彡提供给他这世上最先进的实验室，让他可以大展手脚，你们曾经早遇到的那些学院城的吃人的怪物，还有银冷心曾经被利用失去理智的事件，都是墨银景彡故意放出的烟，雾，弹，目的就是为了引起骚乱，实际上真正的实验地点从来都不是影区，而是墨银家族地下的某个绝对秘密的实验室，那里，才是真正进行可怕实验的地方。”
兰御风琴默默听着，没有说话，面无表情。
“在实验进行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需要红之影的本体才能进行下去了，于是墨银家族开始了和晓黯的合作，也就是和影之左手的合作，得知了火芒国地下埋藏着红之影躯体的秘密，于是下一步计划就开始了，后面发生的事情，你们也都经历过了，只不过，在所有人明面上进行着抗争的时候，无论是亘斯弗格的暴走，还是之后三个国家危在旦夕的关系随时可能破裂，发生战争，这一切，都是墨银景彡主导的，目的，很简单，从始至终，墨银景彡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尽最大可能，转移所有人的注意力，让所有人都注意不到他的真正的举动，就算是墨银家族内部，银冷心和墨银冷阁她们也完全不清楚她们的爷爷究竟在计划着什么，可能也就是墨银风华和墨银息藤这两个对墨银景彡来说算是值得信任的后代，才知道吧，就连我，也被吸引了注意力，等我开始怀疑，开始注意到的时候，那个时候，红之影刚好从火芒国复活，那个时候，就已经有点晚了....直到空瞳奥火....”佐西叹了口气，摇摇头，接着道：“直到空瞳奥火来到墨银家族，和当时被囚禁在秘密实验室中的红之影接触后，按照石启末的理解和我的理解来看，那个时候，墨银景彡距离成功，仅差一步之遥，那就是，核心力量的置换，想要真正获得红之影的核心力量，就需要红之影恢复到完全的状态，而想要恢复到完全状态，空瞳奥火，就是那最后一块拼图！”
所有人都不自觉握紧拳头，就连没有什么情感的墨银冷阁也低着头，银冷心看着自己的姐姐，从那双永远不会有任何波澜的淡红色眸子里，似乎看到了极为不明显的.....
那是，愧疚吗？
“不要怪墨银冷阁，墨银冷阁生来没有情感，而且我猜，她应该从小就成为了她爷爷，墨银景彡的一枚棋子，即使那是她的亲孙女，但是为了自己的，墨银景彡几乎是什么都做得出来，他应该对年幼的墨银冷阁就下了某种暗示催眠的东西，让墨银冷阁潜意识里绝地听从自己爷爷的话，这也是墨银冷阁把空瞳奥火带到了墨银家族的原因，接着，空瞳奥火作为红之影的一部分，进入了那个囚禁着红之影的秘密空间，被红之影吸取了本应属于它的一部分，接着发生的事情就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了，空瞳奥火没有消失，没有死去，不过那个时候的空瞳奥火也好，墨银冷阁也好，对于墨银景彡，已经彻底没用，或许，是念在墨银冷阁还是他的亲孙女的份上，墨银景彡让墨银冷阁带着空瞳奥火，离开了，他的目的，也达到了，于是，他拿走了红之影的核心力量，放了出来，可能是他还需要最后一些时间来融合这种恐怖危险的力量，因为一个不小心他就可能消亡，而我们，正好可以被释放出来的，无比虚弱，已经失去了自己核心力量的红之影吸引注意力，那时候的红之影，说实话，已经不再是红之影了，只不过是一个有着北海之水实力的生命力顽强的影的生物罢了，所以，说到这，我想，各位应该明白了，我们最后的敌人，就是——”
佐西看向所有人的脸，一字字道：“墨银景彡.....”
.......
所有人都沉默着，默默消化着在这短短不到两时听到的足以让他们震撼一辈子的信息，从最原始的原始灵族的时代，红之影最初的出现和入侵，到现在.....一切都一切.....
还是源自红之影啊，正是因为它的存在，才引发了这么多的.....事情吧。
“最后，让你们见一个人，但是，请其中的一些人，保持冷静。出来吧，音山落。”佐西话音刚落，听到这个名字的人，尤其是兰御风琴，水翠初雨，卫蒙阳风等人，都是脸色一变，音山落？那不是和墨银家族一伙的那个嚣张狠辣的家伙吗，为什么他会....
“呵呵，真是不好意思啊.....我的出现想，想必一定极大地打破了各位的心情吧，真是对不住了。”音山落从门口出现，慢慢来到佐西身旁，兰御风琴看着音山落，这个给她留下相当不好印象的人，可以说是少数几个兰御风琴最厌恶甚至忍不住想要动手杀了这个人！可是眼下的情况发展实在是超出了她的预料，难道——
卫蒙阳风也想到了这种可能，看着音山落，音山落穿着一身和以往穿衣风格截然不同的较为朴素的白色衣裤，而且他的表情和眼神，让卫蒙阳风觉得和以前那个也不太一样，少了几分刺眼，多了几分平静和柔和。
“音山落，就是我安插在墨银家族的....最深的一个眼线。也是一直以来，给我提供很多有用信息的人，没有他，恐怕我现在还有很多事情都不知晓，没有他，虽然这样说你可能不信，兰御风琴，没有音山落暗中的情报和沟通，可能你和你的朋友们，已经死了不止一次了，尤其是在火芒国那次，如果不是音山落极力拖延晓黯，恐怕你们早就和晓黯撞上了，而且音山落给了晓黯很多虚假的信息让晓黯对你们掉以轻心，加上当时你们处于生死一线的时候，如果你们真的撑不住了，音山落就会出面假装代替晓黯杀死你们，暗中会放你们走，还有那一次，兰御风琴，你体内的影之力，第一次觉醒的时候，你不觉得奇怪吗，音山落明明有很多机会可以在你觉醒之前杀了你，或者制服你，但是他没有，他一直在故意刺激你，即使后来他动用的影的力量，差点失去理智，但是他也提前安排好了别人在附近随时准备组织失去理智的音山落，那一战，目的，就是让你觉醒你体内的影之力，你当时对于我们来说，已经是非常重要的一个人了，你不可以出事，所以，在你们看不见的地方，音山落，保护了你们很多次，只不过你们不知道罢了。”
“也没有必要知道....那个黑暗的世界，没有任何人，应该知道。尤其是像你这样，本身就是一团火一样存在的女孩，更不应该知道那样的世界。”音山落淡淡笑着，全然没有了之前那种让人讨厌的气质。
“.....那么那一次，在学院城，你故意伤害小和，挑衅激怒空瞳奥火，你也是......”兰御风琴忘不了那一次，那个叫做音山落的人，表现出了多么憎恶可怖的面孔，欺负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女孩，虽然现在她已经知道了，小和就是....可是，还是让人回想起来感到气愤！
“那是我指示的。”佐西淡淡道，兰御风琴看向佐西，等待着他的解释。
“当时我已经对小和产生了怀疑，同时，我也想要印证一下，空瞳奥火体内的那种影之力，到底还有什么程度，这些对我来说的，都是很必要的，但是我很了解这孩子，不彻底激怒他是没办法探测出来的，而小和，毫无疑问当时就是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存在，于是，我让音山落，故意激怒他，试探他，就算当时没有你制止了空瞳奥火，我也会出面制止的，所以，别怪我，这都是必要的，哪怕手段阴险毒辣，也是....必要的，这也是，我从人类文明中，学习到的....虽然让我很不齿，但是我有时候又不得不用的手段，因为，你不这样，你的对手就会比你更加阴狠毒辣，我没有选择。”
......
“更何况，站在这里的音山落，已经不是真正的音山落了，真正的音山落，早在他没成年的时候，就被夜影会邦的一位核心杀手悄无声息地杀死了，相对的，我找了另一个人，用药剂完美替代了音山落，就是现在的他。”佐西这番话让其他人再次有一种心里发凉的感觉。
......
“从某种程度上，我和卫蒙阳风，是一样的，都是代替了某个人的身份，只不过，卫蒙阳风很幸运，早早解脱出来，而我....”音山落说到这，仿佛像是自嘲地笑了笑，低下头，随后又抬起头，看着卫蒙阳风，笑着道：“我很羡慕你，阳风兄，至少，你可以向你自己喜欢的女孩，表露自己的心意，哪怕没有被接受，但是，至少没有被讨厌啊....而且，你还有了那么多要好的同伴，真好啊.....”
卫蒙阳风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佐西老师，我——咳咳咳——”音山落原本看着好好的，突然间就开始剧烈咳嗽起来，脸色瞬间就染上了一层浓浓的深紫色！整个人开始站不稳，佐西一惊，赶紧扶住音山落，其他人也围了过来。
“老师.....最后的情报....再不说，就来不及了.....墨银景彡咳咳咳——”音山落不知道怎么了，身体状况急剧恶化，兰御风琴皱着眉，她能感觉到，是影，影的力量在音山落体内肆虐着，破坏着他的身体！他的皮肤表面血管都开始一点点破裂！
“墨银景彡....已经....成功了.....但是，还没有....完全融合.....你们，还有一线希望....他现在....已经成了彻头彻尾的.....恶魔....为了巩固自己....的力量....他开始残杀钢银国的无辜百姓......吸收他们的生命....壮大自己.....你们...得抓紧了......”
“好.....”佐西已经知道音山落不行了，点点头，音山落笑了笑，似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充血的眼睛，看向兰御风琴，喃喃道：“你一定要....活下去...兰御风琴......至于....我的故事.....那只不过是黑暗肮脏中的一部分罢了.....就让它......永远被遗忘吧.....”
所有人都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只能沉默不语，看着快要死去的，音山落.....
“音山落，不，应该是....你自己...希望你能做你自己，而不是音山落，不是别人给你的身份，一路走好......”兰御风琴竟然主动上前，请你去哪个握住了音山落无力溃烂的双手。
音山落瞳孔放大，随后，露出了非常满足安心的笑，用尽最后的力气，点了一下头，闭上了眼睛，死去了.....
.........
“他是我最后一个安插的眼线，应该是被墨银景彡发现了，在他体内，无声无息种下了这种诅咒，彻底破坏了他的身体.....走好，我们一定会阻止墨银景彡的......各位——”佐西起身，抱着死去的音山落，一字字道：“我所知道的，已经全部告诉你们了，接下来，我们要去面对我们最后的敌人，墨银景彡，而且我们时间不多了，墨银景彡，已经彻底不做人了，那就是第二个红之影，我们，必须消灭他......哪怕，这里面有他的亲人.....冷心，冷阁，你们，能做到吗？”
银冷心犹豫片刻，点点头，缓慢而坚决，墨银冷阁淡淡道：“如果需要我的力量，我会全力以赴的。”
“好.....散了吧，明天，我们就要出发了，目的地，钢银国，讨伐墨银景彡，彻底，结束这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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