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终焉的灰之影（6）
兰御风琴试着睁开眼睛，但是却发现自己的眼睛就好像没有了一样，无论如何控制，也无法睁开，她心里有些慌张，周围一片寂静，她感觉不到丝毫熟悉的能量和元素，一切的一切，全都是未知得，她，已经不在克玛雅墨斯了吗？着，就是外面的世界吗？
“放心，你没事的，只是，做好心理准备，我要去见......一个存在，这也是为什么不能让你跟来的原因，但是......算了，只希望.....”空瞳奥火不再说下去，兰御风琴心里开始猜测起来，从空瞳奥火的语气来推断，他要见得那个存在.....应该也是和他一样强大的存在，甚至.....
“可以睁开眼睛了，但是，别被眼前的景象所迷惑，你只需要记住一点，一切都是虚无罢了。”随着空瞳奥火的话语在耳旁响起，兰御风琴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副怪诞至极的景象——
周围是一片黑色的空间，但是那黑色又不是普通的黑色，而是某种兰御风琴无法描述出来的驳杂的黑色，仿佛根本不存在于她的世界上的颜色，在那片驳杂的黑色空间周围，一些怪异的闪烁着七彩光芒的形状框体时隐时现，有三角的形状，有正方形，有椭圆，还有更多的连兰御风琴也说不出来是什么形状的团一会出现，一会消失，而且那些颜色看似鲜艳，但是却艳丽的过头了，仅仅看了一小会儿就让兰御风琴头晕目眩，不仅仅是生理上的，还有心理上的那种说不出来的晕眩朦胧，让她感觉自己的存在本身都仿佛要被那些色彩艳丽时隐时现的怪异形状吞噬了一样。
“清醒一点。”一道淡灰色的雾气注入到自己的体内，顿时让兰御风琴清醒起来，同时她发现她身上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燃烧起了白色的火焰，不再是苍白色，而是纯净的，无声无息的白色，这也让她好受了很多。
“这....为什么我觉得这周围的空间，不像是正常的三维空间，不仅仅是长宽高那么简单....还有那些形状.....”眼前的一切都远远超出了兰御风琴的常识，或者说换做任何一个人来这里，没有空瞳奥火的保护，估计都会永远迷失在这片怪诞的色彩中。
“别想这些，心无杂念，我们快到了。”空瞳奥火的声音让兰御风琴倍感安心，有他在自己就算到了地狱也不怕，只是，眼下着未知的空间，可能比地狱更加可怕吧....未知，神秘，一切的规则都是极其陌生怪异的。
这就是我们那个世界外面的......未知空间吗？
.......
就在这时，周围的扣空间开始出现了变化，黑色的背景色和杂乱艳丽的色彩框体纷纷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凭空出现的宽阔的街道，是的，街道，而且那条街道就像是凭空生出来一样，地面是光滑整洁的六边形石砖，随着这条街道出现，两旁也开始出现了各种高达光鲜的建筑，同时，天空也随着接到的出现开始铺展开来，这给兰御风琴的感觉就像是他们正在被一副很逼真的画作一点点包裹进其中一样，空气，声音，熟悉的风景，一一出现，这让兰御风琴心里呼了一口气，而且眼前这条街道和两边的建筑景色，怎么看都有些熟悉，仔细一看，兰御风琴才发现这里竟然和学院城银区的某一处很相似。
空瞳奥火看到这街景的出现，原本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了一些，即使是细微的变化，也让身旁的兰御风琴，感觉到了。
“你在紧张什么？”兰御风琴轻声问道，但是不是通过语言，而是通过二人之间的那种联系，直接通过精神沟通。
“没什么.....至少目前看来，那位大人肯在这里见我，说明，这事情，还有转机.....接下来的一切....呵呵，就看那所谓的‘命运’吧。”说完，兰御风琴和空瞳奥火二人，已经身处一条塑造完毕的街道之中，街道宽阔，天气晴朗，但是却没有太阳，只有一片蔚蓝的天空，可是却有阳光洒下，一个行人都没有，很安静。
二人正面对着的一个建筑，貌似是一家很高档的饮品店，空瞳奥火开口道：“可以开口说话了，我们进去吧，兰御风琴，到时候你别随便说话，一定要听我的！明白吗.....千万不要随便乱说话.....”
“好。”兰御风琴点头，跟着空瞳奥火，进了这家店，推开擦得光亮透明的玻璃双开门，里面弥漫着淡淡的奶香混合着水果香气，让人心情不自觉地放松下来，地板是高档的棕色实木地板，店里似乎没有客人，只有一位店员在柜台那边，专心擦拭着杯子器具，即使兰御风琴和空瞳奥火二人进来了，那名店员也丝毫没有抬头看一眼。
“.....”兰御风琴想说话，但是还是忍住了。
而就在这时，转过弯，兰御风琴看到，在一个靠着玻璃窗户的角落里，一个似乎是人类男子模样的人，安静地坐在一张椅子上，面前摆放着一杯冒着淡淡热气的饮品，这个人看不出实际年龄，戴着一顶绅士帽，穿着给兰御风琴一种很复古的感觉，穿着一身棕色和白色格子相见的礼服，这实在是有几分夸张了，但是却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空瞳奥火来到那个人的面前，犹豫了一下，道：“您好，观察者大人，我——”
那个被称之为“观察者”的男子微微抬手，动作很是优雅礼貌，阻止了空瞳奥火进一步说下去，或者说，阻止了灰之影说下去，他轻轻抬了抬帽檐，露出一双普通的黑色眼睛，看向了兰御风琴，兰御风琴能感觉到空瞳奥火在微微颤抖，眼前这位被他称之为观察者的男子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让那样恐怖随意就能毁灭世界的灰之影，也如此害怕？或者说敬畏。
那名男子打量了片刻兰御风琴，随后微笑着起身，优雅地对兰御风琴微微躬身，行了一个标准至极的绅士礼，伸出自己的右手，摘下手上的手套，声音温润好听：“你好，你就是兰御风琴小姐吧，很高兴认识你。”
面对这种情况，兰御风琴反而能放开了反正无论是对空瞳奥火而言，还是对这个更加神秘的存在而言，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类罢了，对方估计动动手指头自己就没了呢，所以她也索性不去顾忌什么了，笑着伸出手，握住了那名男子的手，道：“您好，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叫我‘斯达’就好了。”自称为斯达的男子微笑着道。
“您好，斯达先生。”
“坐吧，兰御风琴小姐，还有，我们辛苦的使者，第三清理者，你现在有了新的名字是么，灰之影？呵呵，很符合你的样子呢。”
“您说笑了。”空瞳奥火小心滴回应着，然后，坐了下来，兰御风琴也坐了下来，看着四周，如果不是之前经历的一切，她一定以为，自己在做梦。
“那么，我们来谈一谈，关于你的处理吧，灰之影大人？”斯达魏霞着道，语气温和谦逊，神态也是很轻松的样子，丝毫看不出来有什么可怕的样子，但是兰御风琴能看出来身旁的空瞳奥火，或者说灰之影，此刻就是在微微颤抖着。
斯达没再说话，微笑着等待着灰之影的答复，期间还悠闲地又要了一杯饮品，侍者恭敬滴把一杯兰御风琴最爱喝的橙汁牛奶端到了兰御风琴面前，做出了一个“请用”的手势。
“您怎么知道-”
“呵呵，观察，我这个人，很会观察的。”斯达笑着做了一个“请喝”的手势，随后慢悠悠地喝起了自己手上那杯饮品，兰御风琴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就是那个熟悉的味道，意外地好喝让她感觉自己好像真的回到了学院城银区的那一家自己常去喝的店。
“你不喝点什么吗？”兰御风琴看向一旁的灰之影，灰之影眉头紧锁，微微摇头。
“呵呵，兰御风琴小姐，对于犯了错，没能完成工作的人来说呢，他是暂时喝不到什么了。是么，灰之影？”
“.......”灰之影没有说话，但是看那样子，似乎从一开始见到斯达开始，就已经一副“认命了”的样子。
“当....”兰御风琴把被子放在被拖上，看着斯达，微笑着道：“请问斯达大人，他犯了什么错？”
斯达笑了笑，道：“或许，对你们来说，他不但没有犯错，而且还是一个大英雄呢，是么，我一直在看着你的收尾，虽然从你最后苏醒的时候，我就已经预料到了结果，灰之影，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我.....”灰之影犹豫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可以再给你一个机会，毁灭克玛雅墨斯，如果你对这位小姐如此珍重，那么我可以格外破例你留下她，但是克玛雅墨斯.....你明白的，我们，有我们的规定，一旦打破了平衡，那可就不好玩了哦。”
“我知道。”灰之影点点头。
“为什么，虽然我知道这些事情根本不是我一个普通的人类该知道的，也许不知道对我来说才是最好的，但是，不管是我自私也好，别的什么也好，克玛雅墨斯，是我生活的世界，是给了我很多美好回忆的世界，对于空瞳奥火，也是一样的，那里有他珍视的，认为美好的东西，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们的世界呢？”兰御风琴直接问道。
“兰御风琴，请你先闭嘴，不要对斯达大人这样说话。”灰之影声音中带着几分严厉道。
“呵呵，既然你都自己说了，那么我又为什么要告诉你呢？你只需要明白一个道理，有新生，就必然伴随着毁灭，这个道理，简单一点来说，就像是你们世界里的生物一样，有出生的生物，就有年老死去的生物，如果克玛雅墨斯每一个生物都永生不死，只怕现在，整个世界，连同海洋里面都是人挤人，根本没有多余的资源和空间，最后的结果，要生物数量继续增加下去，直到克玛雅墨斯承受不住，要么，‘人为’动手减少生物数量，你，明白了吗？”
兰御风琴皱着眉，微微点头。
“那就好说了，克玛雅墨斯只不过是整个......你所不了解的空间中的一个渺小的世界罢了，你可知道，灰之影，已经毁灭了多少个世界了吗？呵呵，你好是别知道的好，但是，或许对于那些世界的生物来说，灰之影是邪恶的，但是，对于整个空间的存在发展来说，像灰之影他们这样的存在，是必不可少的，没有清理的人，迟早.....整个空间都会变得无比拥挤，甚至会破坏更加重要的东西，到时候，可就不只是你这一个世界的毁灭问题了，我们所有的存在，都要遭殃。”
........
“那为什么，偏偏就是我们的世界？”兰御风琴问道。
“那为什么，某个时间段里，出意外死亡的，偏偏就是某个人呢？这都是定数。”斯达说着，喝了一口饮品，看向灰之影，道；“所以了，我给你一个机会，毁掉克玛雅墨斯。”
........
兰御风琴看向一旁的灰之影，她心里无比着急，同时也无比庆幸自己硬是要跟着过来了，不然......
“或许您说的很有道理，或许到了您这个层面，看问题已经是从一个非常宏大的角度去看了，那是我们这些生物所不能理解的，但是，每个人心中都有他最为重要的东西，而且我认为，无论对于哪个世界而言，这种真正的美好的存在，都是最真实的，也是最值得我们去为之付出任何东西的，所以，请允许我自私一次，是的，我就是不会让您毁灭克玛雅墨斯，如果您非要逼他毁灭，那么，我会用我的生命去阻止。”
斯达看着眼前这个站了起来的女孩，微笑着道：“你认为，你的生命，就那么有分量吗？”
“不，可能连草芥都不如，但是我还是要去争取，不仅仅是我，我是带着其他人，带着大家的心意一起来的，我和他们说好了，我会安全回去，还要带着这个笨蛋一起回去，我们，一起回克玛雅墨斯，那里，才是我们的家！”
灰之影整个人一颤，看向一旁的兰御风琴......眼中，满是复杂的神色。
“哈哈哈......”斯达笑了起来，笑声爽朗清脆，他看向斯达，笑着道：“你看看你，没出息成什么样子了？一个人类女孩，都比你有勇气啊，就算她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但是.......有趣，真的是有趣，已经好久，没有出现这么有趣的事情了.....”
.......
“你先坐下，兰御风琴小姐，放心，既然你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会一定程度尊重你的意愿，毕竟，从本质上来说，你，我，他，我们的职责是一样的，都是为了整个空间的存在和正常运转而努力着，无论是强大的灰之影也好，还是一个个世界中的一花一草一木一好，我们都是一样的，只不过职责分工不同罢了。”
这一番话说出来确实让兰御风琴对这个神秘的存在，刮目相看了，他丝毫没有用自己的力量来威胁自己，压迫自己，反倒是从始至终一直以很好的态度来和自己讲道理，其人格魅力相当的高，兰御风琴也表达了自己想说的，也就坐了下来，等待着空瞳奥火的答复.....
“我现在，郑重问你，第三清理者，你的选择，我问的是，你自己的选择，虽然之前你们清理者，可能根本没有这种想法，但是现在，你有了，产生了这种想法，所以，我要问你，你自己，真实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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