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什么是为君之道？
张三丰点头，面色肃然，沉声道：
“四方异族，凡有敢犯者，必亡其国，灭其种，绝其苗裔！”
“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荐轩辕！”
“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兵！”
“以仁义为立身之本，待人之道，因为九州大乱首先在于人心丧乱，欲治乱世，必先收人心，以仁抗不仁，以义拒不义！”
“先存百姓，如果损害百姓的利益，以奉养其身，就如同割下自己身上的肉，来填饱自己的肚子，肚子饱了，身体却死亡了，君王富足了，国家却灭亡了！
就算富有四海，又能怎么样？
若振兴国家，必须先使百姓安，税赋少，徭役轻，为官勤，朝廷俭！”
“自盘古开天，三皇定国，五帝开疆，凡国遇大事，男必在祀与戎泯躯祭国，燹骨成丘，溢血江河，亦不可辱国之土，丧国之疆！
士披肝沥胆，将寄身刀锋，帅槊血满袖，王利刃辉光！
不分老幼尊卑，不分先后贵贱，同心竭力，倾黄河之水，决东海之波，征胡虏之地，剿倭奴之穴，讨欺吾之寇，伐蛮夷之戮！
遂沧海横流，而立身无愧！任尸覆边野，唯精魂可依……”
张三丰洋洋洒洒，给出几十个回答。
随着张三丰的话语。
宫殿中的场景似乎发生变化。
师妃暄跟随张三丰，漫步在时间长河上，见证三皇五帝的功绩，见证大商、大周等帝国的灭亡，见证大秦、大宋等帝国的崛起。
几十个观点没有重复。
加起来后，超过慈航静斋对为君之道的记载。
每一个观点，都让师妃暄茅塞顿开。
张三丰说完，笑道：
“你觉得哪个好？”
“你认为，老道是不是明主？”
语气中仍然充满讥讽之意。
张三丰向来对慈航静斋没有好感，想起赵长生曾经写下的一首诗句。
【赠君一法决狐疑，不用钻龟与祝蓍。】
【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
【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
慈航静斋有什么资格替天下人选明主？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问答可以作假。
每代慈航静斋传人选择明主时，都问出这样的问题，有什么意义？
如果是梵清慧上门，他绝对不会让梵清慧上山。
师妃暄是小辈，他才没有为难师妃暄。
听到张三丰的回答和问题。
师妃暄呆若木鸡，神情不断变幻，陷入沉默之中。
她明白张三丰的意思。
此次下山。
她虽然说是选择明主，但有资格决定谁是明主吗？
师妃暄沉默半晌，恭敬道：
“前辈若争霸天下，妃暄自然倾力支持。”
“况且无需妃暄，前辈也可以心想事成。”
这个回答滴水不漏。
她没有代表慈航静斋，只是以自己的身份支持张三丰。
更何况。
以张三丰的身份和性格，绝对不会争霸天下。
张三丰点头，大笑道：
“其实这些回答不是我的观点，而是其他人的观点。”
“他的年龄与你差不多。”
“你说，他是不是明主？”
“他若争霸天下，你是否支持他？”
师妃暄一怔，苦笑道：
“前辈不要说笑。”
“武当派内，除了您，谁有这样的智慧和气概？”
能说出这些观点的人，必定是一个继往开来的奇人。
除了张三丰，还能是谁？
张三丰认真道：
“老道没有说笑。”
“青书和一航天赋尚可，但以他们的能力，怎么能写出那篇檄文，给出那两个回答？那两个回答也是此人的观点。”
“你若亲自上门求他，让他争霸天下，他必然不会拒绝。”
“你敢不敢？”
赵长生不去峨眉和华山送信，以为他没有办法吗？
宋青书和卓一航害怕赵长生的威胁，不敢暴露赵长生的身份。
他则没有丝毫顾忌。
师妃暄作为慈航静斋的传人，天赋不凡，蕙质兰心，是一个做媳妇的好人选。
只要赵长生同意，他就有办法促成这门婚事。
“什么？”
师妃暄瞠目结舌。
张三丰没有理由欺骗她。
宋青书和卓一航竟然在骗她？
她竟然没有丝毫察觉？
师妃暄羞愧欲绝，忽然后悔来武当山，深呼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对张三丰口中的神秘人充满好奇，坚定道：
“我自然敢。”
张三丰笑道：
“去吧。”
师妃暄告别张三丰，走出宫殿，才发现自从两人见面后，张三丰就掌握谈话的主动权，似乎是故意激她前往后山。
“我倒要看看，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师妃暄银牙紧咬，鼓起勇气，进入后山。
走了许久，终于看到一座竹楼，以及竹楼前的石碑。
“陋室铭……”
师妃暄充满好奇之色，念出石碑上的文字，心中越来越震撼。
“好文采！”
“好书法！”
她看出来。
在石碑上刻下文字的人，书法已经达到第八境返璞归真。
九州中。
任何技艺都可以分为八个等级。
由低到高，分别是初窥门径、登堂入室、熟能生巧、融会贯通、炉火纯青、登峰造极、出神入化、返璞归真。
用熟练度来说。
初窥门径需要五百熟练度，登堂入室需要一千熟练度，熟能生巧需要五千熟练度，以此类推，返璞归真需要一百万熟练度。
她的书法，仅仅是第五境登峰造极。
文采和书法都不及对方。
“这个人年纪与我差不多吗？”
师妃暄备受打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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