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八扑散人
片刻后，常胜睁开双眼，神色惊叹道。
按照系统介绍，【破妄神眸】并非攻伐类神通，它更加偏向于辅佐类神通，就像前世常胜看过的一本小说，源天师之眼一样。
凭借【破妄神眸】，常胜能够轻易洞察虚妄，锁定危机。
并且，【破妄神眸】对气机有着堪称恐怖的把握，只要被常胜看过一眼，纵使相隔百里千里，常胜也能凭借气机，锁定其方位。
当然，【破妄神眸】最吸引常胜的地方，在于它是一门无消耗的天赋。
何为天赋？
无论是哪种神功秘法，都需要内力气血等等能量催动，但哪怕是武圣，内力也并非无穷无尽，不可能毫无限制的去消耗。
至于气血，更是如此。
气血一旦衰败，纵使是武圣，实力也会大幅度降低。
但神通不同。
天赋就像一个人的本能，如同呼吸一般，根本不存在所谓的消耗不消耗。
也就是说。
只要常胜愿意，完全可以一天十二个时辰，一直催动【破妄神眸】。
因为对于常胜来说，【破妄神眸】就仿佛吃饭喝水一样，根本不需要思索。
“传闻中，佛门功法修炼到极致，也会诞生种种神通，例如‘他心通’、‘天眼通’......”
常胜思绪起伏。
“试一试这个【破妄神眸】的效果。”
常胜定了定神，心念一动。
顿时。
常胜只感到眼睛发凉，目光所见之处，分毫毕现，不存在任何死角。
除此之外。
常胜隐隐感受到，无数道气机自四面八方升起，这些气机或远或近，或强或弱，尽数落于眼中。
“不错不错。”
常胜目光一转，望向不远处那位武圣尸体。
此时此刻，凭借【破妄神眸】，常胜几乎是瞬间，便确定这位武圣真正的死透了。
并且也没有在尸体附近做手脚。
就在这时，常胜发现武圣手中紧紧握着一卷兽皮。
常胜屈指一弹，兽皮掉落。
常胜捡起兽皮，一眼看去。
“吾八岁学武，游历天下，于三十八岁迈入宗师境界，七十九岁成武圣，此后穷尽一百余年，仍旧困于武圣，憾未能触及陆地神仙瓶颈......”
这卷兽皮上记载的应该是这位武圣的生平。
包括他幼年时的经历，成为武者后的狂喜，以及最终迈入武圣后的高处不胜寒。
这位武圣名号为八扑散人，虽无父无母，但武道资质却是绝顶，仅仅凭借捡来的几本残缺功法，硬生生的炼出内力。
此后便一飞冲天，短短七十余年，突飞猛进，直接跨入武圣之境。
刚成为武圣，屹立在天下巅峰，八扑散人还颇为欣喜，时常于其他武圣切磋，悠闲自在，好不快活。
但等到一百岁后，八扑散人就慌了。
武圣寿元虽然远超普通人，但极限也就两百岁。
想要活的更久，只有再进一步，跨入传闻中陆地神仙的境界。
“吾听闻武当山传承数千载，走出过真正的‘天人’，为求突破之路，便藏身于太虚宫中，日夜苦思。”
“然，至一百七十岁，吾自认为内力、肉身皆打磨到极限，但天人瓶颈，却毫无头绪。”
“天人之路，究竟如何突破？先辈们到底是凭什么跨过这道瓶颈？”
...
兽皮越到后面，记录的字迹便越是潦草，无穷的的不甘与绝望扑面而来。
直到最终，八扑散人留下了自己一身的得意绝学：散手八扑。
即便是常胜，也是沉默下来。
常胜悠然一叹。
纵观天下，武圣虽然罕见，可每个时代终究会诞生那么一些。
但陆地神仙，或者与陆地神仙等同的道门‘天人’，却是一个时代、数个时代不见一位。
其他地方常胜不知道。
至少武当山中，自从五百年前，最后一位‘天人’祖师为镇压‘九幽邪魔’死去后，便再无人证得‘天人’果位。
这固然有‘九幽邪魔’传人五百年一次，极大拖累了武当山底蕴的缘故，但也说明了证得‘天人’果位有多难。
“以后，我也会像八扑散人一样？孤独终老，等待死亡？”
常胜眉头微微一皱，脑海中突然闪过这个念头。
只不过。
这个念头刚浮现，便被常胜甩开了。
因为八扑散人根本无法与他相比。
常胜拥有系统，能够签到出无数宝物，就算是堆，也能将他堆到陆地神仙了。
再说，八扑散人到死都没明白，他为何连突破的瓶颈都没看到。
但在常胜眼里，八扑散人却是路走错了。
八扑散人耗费一百多年时间，去打磨肉身内力，但事实上，想要跨入陆地神仙之境，除了肉身内力需要打磨到极致外，更需要‘神’的圆满。
‘神’！
肉身！
内力！
三者合一，才有那么一丝触碰瓶颈的希望。
除此之外，更加让常胜振奋的是，他刚才签到获得的【破妄神眸】，除了能够洞察外物外，更是能够观测己身。
在【破妄神眸】的观测下，常胜对自身的气血、内力以及‘神’的掌控达到一个匪夷所思的程度。
常胜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自身任何一点不足与缺陷。
【破妄神眸】固然无法直接帮助常胜弥补这些不足与缺陷，但却为常胜指明了方向。
这一点，比常胜签到获得再多的神功宝物都要重要。
“这一次来太虚宫签到，真的是来对了、”
“虽然没有【破妄神眸】，我也有信心跨出那一步，但绝对会走很多弯路。”
常胜脸上浮现笑容。
他望向八扑散人的尸体：“放心，你没走到的路，没看过的风景，就让我去看吧。”
常胜说完，将兽皮放在八扑散人身前，转身就走。
至于八扑散人的尸体，常胜并没有去理会。
太虚宫作为武当山禁地，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有专门的弟子进来清扫。
八扑散人活着的时候，进来清扫的弟子发现不了。
但现在八扑散人已经死了，尸体就在那，等到下一次武当山弟子进来清扫，自然会看到。
到那时，会有武当山的人去处置八扑散人。
镇魔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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