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夜袭战，河对岸的预警！
“陈德胜，陈德胜！”
邱明轩咬牙切齿，在咆哮怒吼。
陈德胜，就是邱明轩进入魔都，从日军手中救下来的三个国军之一。
他和他的兄弟们，先是编入一营，成为机枪手。
后来因为枪法出众，被邱明轩挑出来，组成了一支神枪手的队伍。
此刻，正安排在楼顶上，占据制高点。
很快，陈德胜跑步而来。
“团座！”
他浓眉大眼，敬了个军礼。
身上背的长枪，也与旁人不一样，是特殊的狙击步枪。
“带上你的人，给我瞄准小鬼子，狠狠地打！”邱明轩咬牙切齿，指着远处高楼，咆哮怒吼：“朝着脑袋打！”
“是！”陈德胜领命，扭头喊道：“神枪班，跟我来！”
没多久，十几个人从阵地上跑出来，来到沙袋掩体后，瞄准远处高楼，透过瞄准镜，屏住呼吸，猛然扣下扳机。
“噗。”
远处高楼上，有小鬼子脑袋爆开，溅出血花。
“打得好。”
“就这样狠狠打。”
邱明轩兴奋大喊，感觉十分解气。
羊拐是陕西兵，半路上被邱明轩捡了回来，编入三营一连。
现在，也成为了狙击兵。
他端着狙击步枪，左眼眯起，右眼透过瞄准镜，看着远处高楼的动静，但凡有黑影露出，就狠狠扣动扳机。
“噗。”“噗。”“噗。”
接连三枪，爆掉敌人脑袋。
没多久，远处高楼里，就再也没有小鬼子的踪迹了。
一个人，压制的对方，竟是不敢冒头。
看见这一幕，楼顶上一阵欢呼雀跃，陈德胜咧嘴大笑，连连拍着羊拐肩膀道：“打得好，打得好，真给俺神枪班争气！”
就在这时，邱明轩、谢晋元等人走了过来。
“团座！”
霎时间，陈德胜立正军姿，挺起胸膛，接受长官的检阅。
眼睛里，充满骄傲。
整个人神采飞扬。
“打得好。”邱明轩微笑，满意的拍了拍陈德胜肩膀，然后看向羊拐，看着他胸口名字牌，浮现出惊讶。
“你是三十三师的？”邱明轩问道。
“原三十六师的。”羊拐挺直立正，以陕西口音回道。
“宋长官的兵啊，怪不得。”邱明轩笑着点头，然后拍了拍羊拐肩膀道：“不过你现在是我湖北保安团的兵了，好好干！”
“是！”羊拐挺直胸膛，大声答道。
有这么一帮神枪手坐镇，打的小鬼子彻底没脾气，敌人的劝降战术也彻底失效了，只能让士兵们愤慨，提升士气。
夜，华灯初上。
苏州河畔的灯光，五彩缤纷，宛如天堂。
有歌女在阁楼上，高声歌唱，无数士兵趴着窗口，安静的听着。
他们听不懂，但听得很认真。
露出痴迷模样。
“真好啊。”有人喃喃自语。
湖北保安团，乃至524团的许多士兵，都是第一次来到魔都，对传闻中的“东方明珠”，早已心向神往。
可惜进入魔都以来，不是杀人就战斗。
直到今天晚上，他们才见识到了东方明珠的美丽。
会议室，窗口前。
邱明轩、谢晋元也在观望。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邱明轩眼神明亮，看着对岸美丽的歌女，忍不住苦笑摇头。
这景象是美，可惜是畸形的繁华。
不过他知道，即使是畸形的繁华，他也得守护住它。
老百姓承受了太多苦难。
不能再让他们，面临战争的迫害了。
“所以，就需要我们作为火种，去叫醒更多的人。”谢晋元指着对岸的戏班子，说道：“看见没有，《长坂坡》，赵子龙七进七出，就是唱给我们的。自卢沟桥事变以来，国军一路走麦城，今天算是给他们涨了回脸。”
邱明轩微笑点头。
没多久，一首歌曲唱完，那美丽的歌女关上窗户，转身回了房间，邱明轩也微笑摇头，回到自己房间去休息。
深夜。
热闹的景象退去，街巷里空旷无人。
忽然，有三道身影，东张西顾，从街巷里奔了出来。
“不能让巡捕看到我们，快走。”
他们直奔垃圾桥。
然而，自从四行仓库枪战以来，苏州河畔的客房，全都住满了外国人，扛着摄影摄像机，对准对岸拍摄。
更有租界的巡捕，日夜不停的巡逻。
所以，这三道身影刚一出现，就被人发现了，急促的口哨声响了起来。
“嘿，快点回来，不能过去。”
“日军会开枪的！”
“快拦住他们！”
然而，这三道身影早有准备，看见巡捕们冲来，立刻噗通噗通跳入河中，不断往河对岸游去。
“探照灯！”有人大喊。
砰砰砰，三道洁白的探照灯，从黑暗中亮起，照射向河面。
他们本来是找人的。
结果，苏州河畔的洋人们，看见了令人惊悚的一幕。
日军！
密密麻麻的日军！
他们全副武装，搭建梯子，正往楼上攀爬。
这一幕，太渗人了。
即使在河里，也有人头浮现，光秃秃的脑袋，裹着白色额巾，约莫数十上百人，正往四行仓库的地下水道里走去。
“队长，我们暴露了。”
忽然，有急促的日语响起，饱含愤怒与慌张。
“迅速进入仓库，分组进攻！！！”
与此同时，苏州河南岸的洋人们慌乱了，一个个奔走相告，大声喊道：“日军！日军！日军越界了！”
是的。
日军越界了。
因为从意义上来说，这条河乃至对面那条街，都是英美租界的地盘。
然而，日军不在乎。
洁白的探照灯，照射向楼体，照亮了楼里的环境，让许多人惊恐，不知发生了什么，但都下意识的拿起枪。
“砰砰砰。”
很快，就是一阵砸碎玻璃的响声。
接着，有手雷炸响。
砰砰砰。
一场突如其来的夜袭战，开始了！
“哐哐哐。”
苏州河南岸乱了起来，许多老百姓走出家门，看见对岸的情况，登时大吃一惊，然后“哐哐哐”敲响铜锣，警告楼里的国军。
“小鬼子偷袭了，小鬼子偷袭了！”
对岸的喊声，让楼里的国军士兵，全都明白过来，然后开始以班排连为单位，开始集合部队，准备防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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