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阵前交锋，黑马白马！
当小鬼子飞机离去。
邱明轩立刻从掩体后，快步冲了出来。
看见苏州河南岸的惨状，他瞋目切齿，牙齿都要咬碎了。
一双眼睛里，射出摄人的寒芒。
“踏马的！”
“小鬼子，我日你馬！”邱明轩咆哮怒吼，突然指着小鬼子飞机，大声喊道：“来人，给我把他们打下来，快点！”
“是！”四行仓库守军轰然响应。
没多久，士兵们进入阵地，高射炮机枪和防空炮再次开火。
“嘟嘟嘟，嘟嘟嘟。”
“砰砰砰，砰砰砰。”
一串串火蛇喷洒天空，一颗颗防空炮弹，不断在魔都上空爆炸开来，很快又有一架敌机，身体冒烟，坠入苏州河南岸。
“轰~~~”
一架飞机，从天而降，坠入苏州河南岸。
爆炸燃起大火球。
可能会炸伤老百姓，但此刻全都顾不上了，四行仓库的守军们，一个个神情凶狠，咬牙切齿，全力朝敌人开火。
很快，两架敌机盘旋而去。
然后在苏州河南岸上空，盘旋一转，再次兜转回来。
这一次，他们要复仇！
然而此时，飞机广播电台里，突然传来总部的命令：“这里是飞行队本部，零九一七号机，英方已提出抗议，零九一七号机，立刻返航！”
无奈，小鬼子队长咬牙，突然发布命令。
“返航！”
他几乎咬牙下达了这个命令。
然后战斗机掉头一转，从北面天空，折返黄浦江，往大海处飞去。
“医护兵，抢救伤员！”
小鬼子飞机离去后，邱明轩和上官志标，立刻大喊起来，让医护兵出动，将受伤未死的士兵们，全都抬下去治疗。
这一幕，太惨了。
四行仓库楼顶上，全都是残肢断臂。
有人在痛苦呻吟。
所有的士兵们，全都沉默，帮忙拾捡战士们的遗体。
而苏州河对岸，更是一片哀嚎声。
“该死的小鬼子！”
邱明轩咬牙切齿，眼睛里闪烁寒光。
……
夜，华灯初上。
苏州河南岸的戏班子，又一次唱起了《长坂坡》。
戏声勾魂，如痴如醉。
战士们都听呆了。
四行仓库里面，为了提高士气，524团的齐佳铭班长，也拿出了祖传手艺，给战士们唱起了皮影戏。
“半世飘零，半戎生。”
“风打灯笼照残灯。”
“封刃挂甲。”
“马歇处。”
徐立文，一个国立交通大学的高材生。
现在是湖北保安团，操控防空炮的一名炮手。
今天，他打的不错！
总共打下来3架飞机，与老铁堪称“防空双雄”！
此刻，他正低头，拿着一封家信，神情悲伤，默默擦着眼泪。
“孩子，看什么呢？”
老铁好奇道。
“信，一位军官写给妻子的信。”徐立文答道。
“情信啊？”老铁眼睛一亮，登时来了兴趣，连忙道：“念念。”
霎时间，徐立文低沉的嗓音，在四行仓库里响了起来，“玉芝吾妻爱鉴，我今随队赶赴罗店，奉命增援，原属本分。”
“但亲老家贫，妻少子幼，难免心忧。”
“家中能节俭，当可温饱。”
“双老体弱，当依时加衣强饭。”
“诸子长大成人，仍以当军人，为父报仇，为国尽忠为宜。”
“终有一日，我们的旗帜，终将飘扬在富士山头。”
“让我子孙后代，再不受此屈辱。”
这封家书，或者叫遗书。
写的太好了。
一字一句，全都真情流露。
既描绘了浓浓的思乡之情，也显示出顽强抗日的沉重决心，让四行仓库的士兵们，全都感动落泪，不禁想起了亲人。
齐佳铭班长，更是感动落泪，皮影戏的嗓音，都低沉下来。
然后，一封信读完。
他擦去眼泪，重新振奋起来。
“汉室中兴，待后生。”
……
翌日，上午。
天气阴沉，洋洋洒洒，有雪花飘落下来。
下雪了！
战士们很惊奇，有些人，甚至没见过雪花。
“这算什么。”
老铁扒着窗户口，表情吹嘘道：“俺们东北那疙瘩的雪，那才叫吓人呢，脚一迈出去，雪就埋脖颈子了。”
“老铁，你就吹吧。”有南方士兵表示不信。
“骗你是小狗儿。”老铁瞪眼，然后就给战士们，讲起了东北三宝，“人参、貂皮、乌拉草（旧三宝），俺们那地儿，到处是宝贝。”
“可惜啊。”老铁摇摇头，神情落寞道：“自从跟着小六子出了关，这辈子……恐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说到这里，他垂头丧气道：“虎父犬子，虎父犬子啊。”
听他这么说。
仓库里的东北兵，全都沉默下来。
东北。
遥远的故乡。
他们这辈子，还能回去吗？
就在这时，四行仓库外面，忽然有一辆轻装甲车开来，有日军的喊话声：“我是上海派遣军，步兵第五旅团，大佐近卫勋……”
四行仓库的战士们，立刻进入战备状态。
可听了片刻，感觉不对劲了。
此刻，已经有人汇报消息，邱明轩、谢晋元、杨瑞符、上官志标等人，全都来到北墙窗户口，拿着望远镜观察。
不远处，一个日军指挥官，骑着黑色健马，正遥遥望向这边。
在他身边，只有一个翻译官。
竟是单枪匹马的阵势。
“自己把自己送上门来了，团座，我把他杀了完了。”杨瑞符端着长枪，瞄准近卫勋的胸口处，神情冷笑道。
“不行。”
邱明轩摇头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小鬼子摆出这幅阵势，我们开枪杀人，就是落了下乘。”
“走，去见见他。”
谢晋元点头道：“子玉兄说得对，华夏军人从来不怕死，战场上硬碰硬，谁也没输过。我去见他，子玉兄你留下。”
“不行。”
邱明轩摇头道：“我留下，岂不是说我湖北保安团怕了他？”
“这不行，绝对不行！”
谢晋元还欲再劝，但邱明轩神情坚决，一定要去。
无奈。
谢晋元只得吩咐杨瑞符和上官志标：“我和邱团长去见他，万一出了意外，杨营长接替我指挥。”
“是！”杨瑞符敬军礼，沉声答道。
与此同时，邱明轩大声喊道：“小湖北，把劳资的马牵来。”
“是~”
远处传来稚嫩的回答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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