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污点证人
刘璟谢恩后，赶忙正了正衣冠，重新坐在那主审官座上。
眼见这午门大堂的审讯秩序即将恢复。
这时，从队伍中走出了一个老人。
这老人是成化皇帝所生公主的驸马，名唤苏鸣。
按照辈分，他还是朱厚照的姑老爷。
朱厚照不明所以，问了问旁边的张永：“这老头谁啊！”
张永毕竟在宫多年，又是多朝老人，自然是知道的。
“回万岁爷，这时成化先皇帝时的武探花，也是成化先皇帝长女的驸马，名唤苏鸣。”
“算起来，万岁爷该唤他姑老爷！”
朱厚照没想到，来到古代还得攀亲戚，七大姑八大姨的，现在姑老爷都来了。
这苏鸣虽然是皇亲国戚，但是他从来不干涉朝政，为人刚正清高。
今日，他实在是忍受不了刘瑾的嚣张跋扈。
刘瑾不仅敢当着万岁爷的面诬蔑朝廷重臣，还打乱堂上审讯秩序，使审讯不得不中断。
他实在是忍受不了，走出队伍，来到刘瑾面前。
苏鸣朝刘瑾脸上“呸”了一口，由于右手曾经受过伤，他用右手揪住刘瑾的衣领子，主力手左手抡起来就给了刘瑾一大耳刮子。
明明靠得很近，这老头子估计有些耳背，又或是故意为之，他大声地对着刘瑾说：“你个奸贼，我就是皇亲国戚，没受过你的好处！我能不能审问你？”
刘瑾被打得有些懵圈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这老驸马苏鸣又是“啪”地两下，又赏了刘瑾两个耳光。
许是打累了，毕竟也七十来岁的老人，他唤来两个衙役：“你！还有你！过来狠狠地掌他的嘴！”
衙役领命，上前来，一个控制住刘瑾的身体，另一个抡圆了胳臂对着刘瑾的脸就是一顿重击。
重掌出击，二十下之后，刘瑾的脸已经肿得像猪头了。
他的嘴角渗出了血，不停喘着粗气，伏跪在地，失去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审讯秩序恢复。
都御史张昆大声说道：“提郑荣上堂作证！”
这郑荣司职给事中，本是刘瑾的党羽，他攀上了刘瑾，利用自己手中的职权，将反对刘瑾或者刘瑾看着不顺眼的人统统都进行弹劾。
然后扳倒，刘瑾将将这些人治以重罪，甚至将其杀害。
总之，郑荣是刘瑾的得力走狗。
但，郑荣依附刘瑾，毕竟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
在朱厚照下令尽数捉拿刘瑾党羽之后，郑荣也束手就擒，这时候，塑料兄弟情上演了。
郑荣被捕后，自知罪孽深重，妄图将自己这么多年做过的丧尽天良的事全部一股脑子推给刘瑾，将自己摘得干净。
后来，又向刑部提出要求转做污点证人，指证刘瑾的所作所为。
郑荣在狱卒的押解下来到午门堂上。
他被卸下枷锁，在堂前叩头：“犯官郑荣请万岁爷安，问各位大人安！”
这个时候的郑荣，全然是一副认罪伏法的乖巧模样。
刘瑾见郑荣来到堂上，有些意外，他瞪了郑荣一眼。
刑部尚书刘璟说：“郑荣，你在狱中向上乞求，希望万岁爷能够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愿意来到堂上指证这刘瑾所行罪恶。”
“现在，万岁爷皇恩浩荡，恩准了你的请求，你速速将所知道的关于刘瑾罪恶之事统统道来！”
“郑荣谢万岁爷不弃之恩，犯官一定将自己所知的全盘托出，绝不隐瞒，若有隐瞒，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这可巧了，这晴天还真的来了个霹雳。
朱厚照有些好笑。
不要乱许愿，容易出事！
刘瑾冷笑道：“就一个郑荣狗，他也配指证俺？”
刘璟大声呵斥道：“大胆刘瑾，休得多言！”
“郑荣，好好把握住这次机会，快说吧!”
郑荣见有朱厚照加持，只管大声地开始描述他的故事：“犯官当年任职御史，曾经连续捏造关于内阁大学士李东阳、刘健、谢迁的罪行。”
“还有尚书韩文、刘大夏等，特别是将那五十多人列了个奸臣榜！”
“有的人受廷杖，有些人被贬谪那蛮荒之地，有些人被削夺官职，都是在计划之中的。”
“而犯官所参与的一切捏造陷害之事，都是受奸人刘瑾指使，为刘瑾所威胁！”
“犯官自知自己参与了这滔天罪行，实在是罪孽深重，现在首恶刘瑾已经落网，犯官这么多年的委屈终于可以得到宣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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