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闻人姁
“日月山……人人都不知道啊。”
顾初瑾看着漫天的繁星，想起了之前在风雪楼中和顾初安一起看星时的惬意，酒一杯邀明月，此生便已无憾。
天牢里，金丝面罩的女人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手中的莲花。那莲花栩栩如生，在女子的手上旋转着，散发着光芒。
“看来上神是不愿意详谈了。”
女子的前方是个牢笼，那里端坐着一名男子，白衣金边渲染着尊贵，他只是闭着眼睛打着坐却丝毫看不出是被囚禁在这的。
“我是欠你们的，但那已经是过去了，阿辞。”
男子睁开眼看着女子。
女子似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大笑了起来。
“不要这么跟我说!你是欠了我们!”
女子起身走近男子，将男子的下巴抬起。
“玄霖，是，你对不起我们，你更对不起我阿姊!那你想要怎么还?!”
女子将玄霖的下巴紧紧的捏着，像要把他揉成碎片。
“我可以还，用我这个人还，用我来给你阿姊陪葬，但你怎能勾结巫族?况且仙界不欠你们花族什么。”
“不欠吗?”
女子将手松开，喃喃自语。
“可是，是你们让花族圣女入仙界伺候继承人，是你们想出用花族圣女的命来给继承人增加修为的，是你们让花族变为你们的玩物!我到宁愿跟着巫族起码不用给你们当牛做马。”
女子将最后的几个字加重了语气，接过旁边侍卫的手帕擦了擦手随后丢在地上，手帕飘飘然的落下像及了她们的一生。
“上神既不愿谈判，那我们便按照尊主的意思来。”
女子转身而走不带一丝情感。
玄霖看向牢门外的一切，感觉似是当年。
“玄霖，这是花族的圣女，将来要与你一同长大。”
老者的声音沉稳有力。
少年玄霖好奇的看着老者的身后，少女从身后探出个头，她的眼睫毛不停的扑棱着，眼眶中还有点泪水。
“那我是不是有妹妹了!”
玄霖上前牵起少女的手，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
少女只是战战兢兢的打着招呼。
一晃十年过去了，二十岁的夏末是个好时候，玄霖着一身白衣金边，跪于殿中，随着星官的声音拜了三拜。
“着今日册封神位，赐号玄霖。”
少年的头抬起来看向四周最终定格在角落的少女身上，少女身穿藕粉衣裳，上面绣着朵朵莲花，腰链随着少女的一举一动而摆动发出声响。
“恭喜玄霖哥哥荣获神位。”
少女牵起玄霖的手，脸上止不住的开心。
“又不是你册封，你怎么这么高兴。”
玄霖用手勾了下少女的鼻子。
“玄霖哥哥高兴，阿姁也高兴嘛。”
闻人姁娇羞的低下头，手中不停的摆动着玄霖的衣摆。
“阿姁，我……我心悦你。”
玄霖紧张的扣着手，眼神向四周看去，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去。
“心悦我吗?可……”
闻人姁饶有兴趣的看着玄霖，特意将尾音拉长了点。
玄霖本以为闻人姁会拒绝，但意外总是措不及防的。
“我早就心悦你了。”
玄霖一把抱住闻人姁，两人在莲池旁相拥，阵阵莲花的清香袭来，玄霖陷入了这片时的甜蜜。
“阿姁，快走。”
玄霖将少女拉向那个窟窿处，把她推向那。
“我走了，受罚的便是你。”
少女不断的抗拒着。
“他们奈何不了我的，我将来可是要当仙界之主的呢。”
玄霖用力一推，只见身后的天兵天将将这包围，少女的身体逐渐消失在这人海之中，玄霖转过身，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违逆仙帝命令的受罚有多严重。
“上神玄霖违逆仙帝旨意受天雷十道。”
刑台上只见玄霖的一身白衣全都染了血，双手双脚全被绑住，天雷轰隆隆的声音响彻三界，血流了满地，天雷劈下，瞬间将整个刑场照亮，看不见玄霖的表情但一定是痛苦难耐的。
“罪仙闻人姁前来受罚。”
远处传来一声急促的声响。
闻人姁不顾天兵天将的阻拦冲上刑台，刑台上瞬间出现一结界，将天雷阻隔在外面。
众人将目光全投向了闻人姁，只见她的七窍都在渗出鲜血。
“抓住。”
仙帝一挥手，身边的众神仙全都围了上去，天雷不再往下劈像是个幻象，全都不见了，闻人姁看着怀中空荡荡的，惊慌的看向四周。
“花族圣女闻人姁，为玄霖上神献祭仙身实乃大喜，仙帝仁慈便免了圣女本有的刑罚。”
刑台的四周逐渐演变成祭台，闻人姁看着自己的身体，祭台在吸取自己所有的修为包括她这个人。
“阿含，我不悔。”
闻人姁闭上眼睛，她知道自己挣脱不了，这种时候人总是会幻象些美好的东西，她在想她的阿含会来救她吗?
她周身的血肉全都向祭台的中间流去，她的衣裳早已染了红，她的脸早已扭成一团看不清面容，身上的撕裂感不断的袭击她的感官，她痛的生不如死。
玄霖被锁在屋内通过水镜看到了这一切，玄霖手拍打着水镜，他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他不敢面对，但水镜瞬时就回复了原样，里面的闻人姁早已看不见她的脸，她的血肉全都被祭台吸收，祭台像个吃饱魇足的人，从里面吐出来了一枚丹药，那丹药不大，但四周大量灵气涌动，谁人都知这可是至宝。
玄霖哭的上气接不了下气，他整个人眼神空洞的看着自己身上的红衣，他的脑子里反复回绕着那句话，她不悔。
仙帝仙逝，上神玄霖接替仙位，他没有纳仙后，在他的记忆里他早已与自己的心上人在莲池旁许了终身，在水镜里外成了亲。
玄霖闭上眼，眼眶中的眼泪豆大似的掉了下来，他始终是欠了许多，继承人不过就是一个傀儡罢了，而那圣女正好是控制住傀儡的最后一味药，他不想让宋怿再重蹈覆辙，这是他能给予他最好的了。
“三界要翻天了……”
玄霖伸手试图抓住那一缕阳光，但终是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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