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死里逃生
柒墨凡三箭齐发，精准卡在车轮后端，马车稍有停滞。
他带着小倩纵身跃到江逸马车上，拔出江逸佩剑交代道：「到燕城汇合。」他头也没回顺着松软的山壁跃向马车。
「是！」江逸马鞭一挥，驾着马车奔赴燕城。
小倩嘶吼道：「将军！！」她伸出手试图抓住他，却只是扯下衣袍一角。
他割断缰绳，马儿脚底打滑落跑，箭柄断裂，车身又往下滑了些，他一手拉住缰绳，一手将剑插于土中。
他扎稳马步，手臂颈部青筋爆出，缰绳将车身逐渐往回拉，靴面渐渐没入土中。
车夫惊呆原地，小海到柒墨凡身后，用牙死死咬住他衣袍下摆，倾尽全力往回拉，车夫也上前帮忙拉绳。
士兵们掉转马头，策马前来，纷纷下马上前将车身往路面拉。
柒墨凡拔剑上前，用剑划开车布，徒手拆开车框，将言冰尘从车内拖出，用力抱入怀中。
她手腿发颤，全身瘫软在他怀中，抽泣道：「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抬眼望进他深潭般的墨眸，晶莹闪亮的星泪投射其中，泛起阵阵涟漪，墨色逐渐变得清澈。
他剑眉垂下，雾气迷了双眼，轻轻拨开粘在她额鬓的卷发。
「砰！」一声巨响，马车坠落山谷，粉身碎骨，士兵们喘着粗气，望向深渊。
雨势越发猛烈，击打着松软的山体，土黄的泥水冲刷而下，柒墨凡抬头望去，大喝一声：「撤！」
他背起言冰尘，一手夹起小海，一手提了提车夫，往回奔跑。
士兵们未做多想跟随他奔去，车夫止不住好奇往上看去，一片遮天蔽日的黄河之水奔涌而来，把他卷入其间。
柒墨凡寻至一处岩壁，号令道：「停！」他把他俩轻轻放下，交代道：「我去去就回。」他飞身走壁而上。
言冰尘眼眶泛红点点头抱着小海看着他身影远去。
雨势由强转弱，柒墨凡轻盈落在她身边，淡淡一笑道：「我回来了。」
她拥上他颈部，泪水涌出，泣不成声，他一手搂在她腰间，一手轻抚她的后脑。
她宣泄完毕，张开眼，看到惊呆的士兵们尴尬转开头，才想起自己现在是男儿身，赶忙放开他。
他起身下令：「众将士听令。」
士兵们立马起身在他身前排好队列：「是，将军！」
「报数！」
「1，2，3……21.」郑中报数后头往左转，发现再无他人，眼中充满哀伤。
士兵们锁紧眉头，一行四十人竟只剩下一半。
「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下山的路已经被阻断，我们只能继续前行。」他指着岩壁以上接着道：「作为军人，接了任务，务必要完成！」
「翻过岩壁就有水源，三人一组相互扶持，启程！」他选出第一批三组人员，首先隔开间隙攀爬。
待他们攀至两人高，第二批四组再顺着第一批间隙位置开始攀爬，以至于第一批攀时如有岩石滑落，不易伤人。
柒墨凡背起言冰尘，一臂夹着小海，另一手抓着岩石借力，迅速跃过士兵，向上攀爬。
攀至顶端，把他们放下，又一跃而下。
陈向东身型高大，臂力不在话下，却因自身重量，步履艰难。
同组郑中身材娇小，平日时常被他嘲笑「矮冬瓜」，却十分敏捷，脚步已至陈向东头顶岩石。
郑中回过头讽刺道：「今日力气大也无用武之地。」
「你！别被我抓着！」陈向东气不打一处，奋力攀岩。
「不要说话，保存体力！」柒墨凡声音从士兵下方传来。
士兵们好奇，将军不是已经登顶？他们往下看去，离路面已然遥远，心中一悬，腿脚颤抖起来。
「向上看，那才是你们的目标！」他严厉呵斥：「平日是怎么练习的！」
陈向东汗流浃背，速度不快，却步步稳扎稳打。
郑中好胜心作祟，重新发力，提升速度，却一脚踩空，失去平衡。
陈向东眼见，一掌托住郑中脚心，咬牙承重。
郑中心脏都要蹦出胸膛，喘着粗气，抓稳双手，重新找到平衡，踩上另一块岩石，诚心道：「谢，谢谢！」
陈向东抓住岩石，松了口气：「我是不想再少一人。」
士兵们攀至最后一程，已然体力耗尽，双腿不听使唤，手指伤痕累累。
柒墨凡眉心收紧喊道：「你们不是为我爬，是为自己能活下去！」
士兵们无路可退，只能缓慢向上。
「想想你的父母，你的妻儿，你的挚友！」
士兵们眼中燃起求生欲望，言冰尘从山顶往下喊道：「马上就到了，这里有水，有食物，加油！」
「冲啊！」领头的士兵加快速度，终于登顶。
后方士兵见状斗志昂扬，紧随其上。
郑中登顶后伸出手准备去拉陈向东，他刚打算伸手，脚下一滑，坠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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