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亡灵之祸 第十六章 敌踪
火炮这东西本是研究用来对抗魔法师的，结果当然是异想天开了，慢慢通过实践，人们发现这东西没什么优点。
射程短，射速慢，威力弱，炮管等零件时不时就会损坏，需要更换，使用珍惜金属倒是可以不需要这样麻烦，可不值得啊。
这个思路其实是没问题的，只不过发展方向还是魔法炮，所以用来对抗魔法的还得是魔法。
除了纯粹的货船外，但凡上点规模的大船都有配备火炮，威力有强有弱，但总得来说，能发挥的作用有限，渐渐有向装饰品转变的趋势。
鹦鹉号初见杰克之时，便是因为距离太远而无可奈何。而且就算打中了，三炮五炮也未必能对海盗之王号造成伤害，比三级魔法肯定大大不如。
但是现在用火炮来对付鲸鱼却是合适的，毕竟目的不是猎杀，只是驱赶。
然而这头鲸鱼的好奇心未免太强烈了些，丝毫不惧怕炮弹，那浪花估计比起它日常经历的海浪差了不少。
鲸鱼发出一成似吼，似鸣，又似啸的奇异声响，那声音空灵悠远，又苍凉古朴，人听了便会生出说不清，道不明，却又复杂至极的感觉。
这东西虽然只是普通的生物，但或许真的有些不为人知的古怪。这下杰克不对它为什么不受猎杀而感到诧异了。
“不过，据说鲸油是非常好的东西，有不少神奇的功效，所以也有些不信邪的家伙专门捕猎鲸鱼。
但是就连海盗都不做的事，又怎么可能那么简单，那些胆大妄为的家伙最后基本上都和猎杀魔兽的家伙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唐泰斯听了鲸鱼的叫声，叹了口气后，又接着说到。
“这船上的炮似乎吓不到它。”
“不奇怪，这东西连胆子大一点的孩子都吓唬不住。”
说完之后唐泰斯右脚一蹬，冲天而起，立在半空中，手中多了把弯刀，他一边挥舞弯刀，一边竟然还不降反升，持续向上方飞去。
一道道刀刃虚影被唐泰斯劈砍而出，快速没入了海中，每一道刀刃爆炸的威力都比炮弹强了不知多少。
炸出的水花自然也不是之前能比的，海面转瞬间便掀起了惊涛骇浪，这样的震慑效果立竿见影，鲸鱼立刻停止了前游。
围绕着鲸鱼前方的爆炸仍在持续，并且不断向其逼近，鲸鱼也从停止不前变到了缓缓扭动，持续了片刻后终于向后退去。
杰克看到这一幕不禁啧啧称奇，即惊叹于唐泰斯的游刃有余，也赞叹鲸鱼的“知进退”，之前他可不知道鲸鱼竟然还能倒着游。
鹦鹉号的速度一直不减，利用唐泰斯发威的时间，拉开了与鲸鱼的距离。
虽然顺利解决了麻烦，其实根本谈不上麻烦，但是杰克却有种古怪的感觉，这偌大一个海盗佣兵团，名头响亮得很，号称是人数最多，甚至可以独立成军的佣兵团，怎么有点什么事情都要唐泰斯这位团长大人亲自解决。
佣兵团的其他人是不是太“废物”，应该说太无能了些。杰克不是没当过团长的人，说的不是代号一，而是烈焰玫瑰那种顶级佣兵团，那段时间他虽然出力非常多，也十分忙碌，但做事最多或者是索罗斯，或者是其他人，总之一定不会是他。
这艘鹦鹉号上的人不多，当然不会是海盗佣兵团的全部人手，可也不至于一个能干事的都没带在身边吧，亲力亲为是有点，但事必躬亲就有些过了，连大叔那么爱出风头的人，也不会这样做。
当然，这种事想想就算了，杰克可不会去向唐泰斯询问什么，他才来到船上几天，不适合发表意见，这种问题就与发表意见没有区别。
鹦鹉号继续前进，虽然没再遇到鲸鱼，可是其他的各种生物一点也不少，有普通的海中生物，当然也少不了魔兽。
遇到的魔兽越多，说明越是偏离了熟悉的海域，不是只有人类在避让这魔兽，魔兽也在“避让”着人类，这种避让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避让，而是千百年，甚至千万年来自然形成的结果。
只要不想着去猎取魔晶，以鹦鹉号的整体实力，对付一些魔兽还是不成问题的，谨慎起见，杀死了一定数量的魔兽后就必须尽快跑路，远离现场，以免引来恐怖存在。
至于糟糕的天气就不必多说了，这是风暴海上的常态，什么时候天空一直都是晴朗的，那才是怪事，很可能预示着要发生大事。
全部时间算下来，杰克等人已经在海上漂泊了一个多月了，对着船上生活已经初步适应了。
只要不是灾难级别的意外，鹦鹉号完全可以应对，说是在出任务，可实际上却不关代号一的事，他们不过看客，船上的日常工作同样不需要他们，所以这小日子说是惬意其实也不过分。
杰克时不时就和唐泰斯聊天，聊海上的事情，聊大陆局势，聊佣兵团，聊大叔……
唐泰斯真的是个很好的人，起码对杰克来说是这样的，当然，对敌人来说，那观感可能完全相反。
敌人在哪里？敌人就在眼前。
这是与以往没什么区别的一天，灰蒙蒙的天空正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能见度很低，大概只有几海里的样子，一般这种情况下，船只是不会航行的。
但正所谓艺高人胆大，即使是在陌生海域，又是能见度不良的情况下，鹦鹉号依旧在航行，只不过速度稍稍慢了一些罢了。
正在船舱内与杰克聊天的唐泰斯突然收到了一个水手传递来的消息，瞭望手发现前方有异常情况，疑似目标出现。
瞭望手是个很神奇的职业，比其他人更靠本事吃饭，在船上的地位也许说不上多高，但一定很特殊。一个好的瞭望手在他们的专业领域甚至要比那些专修探查法术的施法者更强，那可是稀有的奥术师才能够掌握的术法。
只凭眼睛观察自然是不行的，最重要的其实是丰富的经验，没错，观察情况依赖的是经验。不过，非要较真的话，那锡西这样的会瞳术的人，只凭天赋就可以超过所有经验丰富的老瞭望手。
海盗佣兵团是最顶级的，理所应当，他们所有的人员配置都是最顶级的，比如最强大的团长兼船长，又比如最强的瞭望手。
因为没见过钢铁要塞的样子，所以瞭望手并不能准确进行判断，不过他感觉应该就是一直在找的那东西。
杰克也跟着唐泰斯来到了甲板上，然后又登上了桅杆的顶端，他还特意叫上了锡西。
距离实在是有些远，精神感知能力就不必说了，可尽管杰克的视力非常好，也还是无法在这种天气状况下看清楚远处的景象。甚至他都没发现所谓的异常，更不必说什么疑似海上要塞了。
此刻杰克不得不佩服那位瞭望手了，他一定有什么特殊的方法，不过，杰克没兴趣去探查别人的秘密，他有更厉害的帮手。
锡西出场了，这位被幸运女神注视的人斗气等级已经到达了五级，配合他的瞳术，无论如何也说不上是代号一内拖后腿的那个了，可以预见的是，在他瞳术被动效果的加持下，未来的修炼速度也不会比现在慢多少。
虽然完全没有必要，但耿直的锡西还是认为一定不能给杰克团长丢脸，他打起精神，做好了就算把眼睛瞪出血，也要看清楚远处的准备。
锡西先是轻轻地闭上了眼睛，过了片刻才缓缓睁开，虽然没什么异象，可却能让人从中感受到一股惊人的气势，就连比他强大了不知道多少的唐泰斯也不禁侧目，望着锡西的那双重瞳若有所思。
这一刻开始，天地仿佛安静了，就连风雨也失声了，只能无声地刮，无声地下。
就这样不知道安静地过了多久，锡西又闭上了眼睛，天地则又恢复了应有的样子，声音也逐渐变得嘈杂起来，以至于杰克要很费力才能听清楚锡西的话语。
“我不知道海上要塞是什么样子，但我想那里应该就是了。前面有很多的船，有大的，也有小的，至少有几十艘。他们都停靠得很稳当，就像是驶进了港湾一样。
因为那里有陆地，不，不是陆地，是搭建在海上的铁架子，铁架子非常牢固，可能是插入了海底，铁架上铺着石板和木板，还有土，对，还有草。
这些东西搭配起来，构筑成了一片陆地，土地的面积很大，有一座小岛那么大，大概，大概方圆几公里那么大，也许更大，或者更小，我不能确定。
岛上有一些房子，建造得很密集，看起来像是营房，还有人，应该是士兵，海军，但是好像不太专业，我，抱歉，我无法准确判断。
人数，人肯定非常多。岛上的营房肯定住满了人，那些船上也有人，不过看不见船上有多少人。
没人在训练，他们都很懒散，也没人警戒，警惕性非常低。我认为应该是他们相信自己不会被发现。
我能感觉到用眼睛看那座海上要塞的时候很费力，应该是有一些隔绝探查的手段，虽然难不倒我，但对其他人应该有不错的效果。”
杰克听出了锡西话语最后透露的小骄傲，虽然这家伙的表达能力实在是有些差，不够连贯，缺乏逻辑，也不够细致，但通过他的话，杰克还是认定了前方就是海盗佣兵团此次的任务目标——海上要塞。
唐泰斯也是这样认为的，如此明显的非自然岛屿，只可能是海上要塞了。
虽然只是听了锡西有些混乱的描述，可唐泰斯还是听出了一些东西，敌人在这里布置了不少兵力，必然有所图谋。这也关系到了另一一个问题，他原本打算干上一架再走的想法恐怕要落空了，原因很简单——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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