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金乌玉兔不足道，大唐上人..
晴明：“而且，是人血。”
“请问，这里发生过什么呢？”
源弘毅微微一愣，随后将茶放下道：“你注意到了啊，确实，这件事瞒不住大阴阳师，安倍晴明。”
安倍晴明握紧手中折扇，问道：“您，杀人了？”
源弘毅：“是的。”
安倍晴明：“何故？”
他伸手入以津真天怀中，拿出了那根黄金羽毛。
源弘毅：“作为大阴阳师，你应该知道，以津真天一族，会诞生黄金羽毛的传说吧？”
安倍晴明：“知道。”
源弘毅：“那些人，便是图谋她身上的羽毛，聚集而来。”
“加上林中死去的，一共，有七十九人。”
安倍晴明极为震惊：“您杀了七十九个人！？”
源弘毅：“是的。”
安倍晴明心情复杂：“他们，即便贪图黄金羽毛，却也，罪不至死吧？”
源弘毅：“你是这样想的，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事情发生的时候，你绝不会知道，人类有多么残忍。”
他将羽毛递到他与妻子梨花眼前：“就为了这么一根羽毛，他们就可以践踏世间一切法律。”
安倍晴明叹息道：“他们，难道真的不知道，以津真天身上的羽毛，只有这么一根。”
“来年若想生长出这样的羽毛，将会承受极大的痛苦。”
源弘毅：“是啊，你我都知道，这羽毛，或许她一辈子，也只有这么一根黄金羽毛。”
“可他们就是想抓去所有的以津真天鸟，拔去他们的羽毛，让他们来年再生长出黄金羽毛。”
“只要第二年长不出一根黄金羽毛，他们就会对以津真天施以最残酷的折磨。”
“他们其实并不是不知道真相，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安倍晴明微微皱眉，却也只能同意了他的话：“人，确实是贪婪的动物。”
源弘毅：“而且这贪婪，是盲目的，只要他们想，可以放弃一切理性，追求一个虚无缥缈的贪欲世界。”
安倍晴明：“源少爷，您说的对，贪婪起来的人，是接近于盲目的。”
源弘毅对晴明正色道：“晴明，我很欣赏你，因为你跟他们不一样。”
“你的眼睛很纯粹，没有贪欲，没有色欲，没有痴念、没有嗔怒，可以说是我认识的，最完美的人。”
“但是，你一定要小心。”
安倍晴明：“小心？”
他看了看晴明的妻子，梨花。
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语：“金乌玉兔不足道，大唐上人念徒情。”
安倍晴明一头雾水：“您的话，让我有些疑惑，是指，在下曾经的大唐之行吗？”
源弘毅：“总之，别把什么都看的太重，承诺，有时候可以不兑现，尤其是，对敌人的承诺。”
他话只说到这里，天地缘劫万千，没有绝对美好的事物存在。
而就算知晓天机，那天机，也不可泄尽。
安倍晴明：“好的，我会谨记您的教诲。”
……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其它事情，不过也不算太重要。
于戌时之末，晴明拜别了源弘毅。
路上，妻子梨花对晴明问道：“你知道，那两句诗文的含义吗？”
晴明摇了摇头：“我也不甚了解，不过源少爷让我谨记，应是他看到了什么事情，对我提醒一二吧。”
妻子梨花并没有放下心，低着头，默默地走着。
……
屋内，以津真天好奇道：“那两句诗文，是什么意思呢？”
源弘毅觉得天机不可泄露：“这个嘛……”
“也没什么太大的意思，或许是我瞎猜的，总之，晴明可是主角，无论如何，这个平安时代，都不可能少了他。”
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勉强算是回答了她的第一个疑惑。
可她的第二个疑惑，接踵而来：“你真的，想要娶我吗？”
源弘毅：“我都当着京都大阴阳师的面这么说了，还能有假不成？”
以津真天：“可是，我是妖怪，没有依靠的妖怪……”
“而你的家族……”
源弘毅拿起自己的佩刀，坚定道：“大不了，我带你去那源氏的长老会上，闹他个天翻地覆！”
她沉默了，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人类对她好。
他，想要娶自己为妻。
而自己，却是一次又一次地拖累他，仅仅几天时间，他就为自己，杀了七十九个人。
少女看着他年轻、而又俊秀的面庞，问道：“为了我，这样做，值得吗？”
源弘毅：“不知道，但我就想这么做。”
“好了，别想这么多了，时间也不早了，作为病人，你应该乖乖睡觉了~”
被他这么一说，她也确实感觉到了困意：“嗯，晚安。”
源弘毅：“晚安，我的小真天。”
他的尾语让她脸颊微红，那一抹可爱的腮红，让他忍不住轻轻地亲了她一下~
“啊？”
她有些不知所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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