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就是这么抢手!
寻常坐堂郎中问诊一次几个铜板。
冷婉的特需号只问诊就要一贯，相当于普通坐堂郎中诊金的数百倍。
“寻常病痛，前厅两位老郎中便可医治。我也可以提供一些药方和配制药丸出售。特需号是提供给特殊需要的病患的。”
冷婉这么说，掌柜的终于懂了。
联想到冷婉从阎王手里抢人的本领，立即眼睛发亮，急切地问：“冷姑娘可是什么疑难杂症都治？”
冷婉挑眉，“除了一些不治之症，其他的包治百病！”
她这话可并不是妄言，除了最新医疗科技都没能解决的晚期癌症等绝症外，真没她治不好的病。
“好！”
掌柜的闻言，知道自己这次可真是捡到宝了！
眼神灼灼，一拍着大腿决定道：“就一贯钱，药费另算！我这就给姑娘写挂号牌子。”
从济安堂出来，冷婉抬头就见傅九澜站在济安堂门前的屋檐下等他。
外头日头耀眼，都不及他那张脸明朗绝艳，偏是一双冷眸若星，寒意涔涔，任旁边行人来往，都无法扰动他一身寂寥清寒。
“这是卖猪肉的银子。”
傅九澜把一两银碎银并几十个铜板全都递给冷婉。
如今这朝代，普通农户交完赋税一年收入也就够买三头猪。
傅九澜这是能卖到的最高价了。
将银子收好，冷婉眉开眼笑，“走。我们去买点粟面和小麦粉，回去给你做卤煮泡饼。”
家里还有她留的猪下水、肋排，到时候熬个汤，再做个老bei.京卤煮泡饼……
啧啧！别提多美味了。
傅九澜看她笑得眉眼弯弯毫无烦恼的样子，心中沉郁压抑的腥风血雨似乎也淡了点，主动提着大包小包往牛车里放。
“冷姑娘！留步！留步呀！”
冷婉坐在牛车上，正准备与便宜相公回去，就听到身后有人喊自己。
傅九澜勒停牛车，冷婉回头，瞧见来的还是个熟人。
“冷姑娘，可算是追到你了。”
师爷自马车上跃下，一手扶腰喘着粗气，一手就去抓冷婉，道：“姑娘在县里的一番作为，都传到县衙里去了。咱们县太爷听说您把死人医活了，赶紧就派我过来请姑娘过去，烦请您能再给他诊脉开药。”
傅九澜瞥见师爷伸过来的手，不着痕迹地挡了下。
师爷一手抓空也没在意，倒是注意到面色好了许多的傅九澜，眼神登时更亮了，“你这小子还真捡回了条命！”
再次看向冷婉的目光就愈加热切了。
冷婉心中明白县令找她必然是自己先前给的药有了效果，一口应下，并让师爷在前面带路。
傅九澜默不作声地充当媳妇儿的车夫，赶着牛车跟随其后。
到了县太爷府门前，不等冷婉多言，傅九澜将牛车停好，便先开口步行去了书坊。
冷婉掏出一小块碎银子塞到他手里，“拿着备用。”
傅九澜看着手心的碎银，指尖还残留着小女人指腹的温软，不同于她脸上黝黑粗糙的，她的十指纤长而软，指腹有茧子却并不难看。
不过片刻的恍惚，便到了书坊门口。
他如今身无分文，得给自己找些营生。总不能当真让个身怀六甲的女子来养活自己，他还没那么厚的脸皮。
抬脚踏进飘着墨香的书坊。
见有人进来，书坊老板的目光从一群钻研课题的学子身上挪开，看向傅九澜，笑着招呼道：“客人可是要买纸笔？”
傅九澜穿着打着补丁的粗布衣衫，但气质不俗。
书坊老板是个年过不惑留着美髯须的中年男子，贯会做人，这来来往往的客人也见了许多，倒是没有轻视衣着破落的傅九澜。
“不买东西，想找贵店接几个替人抄书的活计。”
傅九澜声如玉石，举止文雅不像个普通农家少年。
书坊老板先是讶异，随即问了句，“这抄书的活计听着简单，但对字迹的要求可不低。烦请写几个字，我看看是否可行。”
傅九澜点头，接过纸笔，沾墨写了一行字——夫唯不争，故无尤。
书坊老板看得眼睛都亮了，差点忍不住伸手去夺傅九澜还没有写完的字，挫着手低声惊叹：“好字！好字呀！”
笔墨勾连，字迹清俊而不失力度，看着恍若弯月悬空。
“可行？”
傅九澜写好递给书坊老板。
书坊老板连连点头，立即将前两日城里富商要抄写的金刚经递给了傅九澜，“这是城里石家老爷要的，送给他家老太太过寿用，你可得认真写。当然这给的银钱也比旁的抄书活计要高许多，这本书抄完我给你一文。”
确实不算低，虽然这点钱他以前看都不会看。
“好，三日后我送来。”
傅九澜接过书坊老板让人装好的书还有笔墨，拿好十个铜板的定金。
冷婉那里需要号脉问诊，一时半会儿怕是出不了。
傅九澜四下找了几本书随手翻开。
旁边几名学子围拢一桌，对着桌案上的题目，个个抓耳挠腮，头发搔掉了好几根都茫无头绪。
“这题太刁钻了，根本就没有任何思路啊！”
“我也解不出来。”
书坊老板见傅九澜瞥了一眼书案上的题目，便波澜不惊地自顾看书，想着能写出那一手好字的人，定也是有些才能。
不由提议道:“这可是院长亲自押的乡试考题，这群人方才打赌，谁率先解出来，就一人给一文钱。”
一桌子学子围拢在一起，有十余人。
解一道题就能挣十几文钱，比卖一斤猪肉赚的还多。
傅九澜随手拿起书架旁边的纸笔，不假思索便写下了自己的答案。
“这就解完了？”书坊老板有点儿不敢置信。
一群学子里不乏这届的品优生，在这里查资料钻研数日都没有研究出来的答案，眼前的后生提笔几下就写出来了？
这有点儿写到太容易了点儿吧？！
“老板大可验明答案后再兑现赌金。”
傅九澜说完，约莫时间差不多了，便拿了先前要抄的东西，起身走人。
徒留书坊老板和一众凑上来的学子在身后唏嘘感叹。
书坊外，飘来一阵浓郁的桂花糕香味。
想着快到正午，冷婉大着个肚子还什么都没吃，傅九澜出门去买桂花糕。
沧澜书院。
钟院长捧着手里的答题纸，看了一遍又一遍。
不断地赞叹，“好思路，好想法！奇才啊！哪个班的小子写的，叫来我看看。”
夫子赶紧叫来交上此题的学子，当钟院长得知对方不过是个未曾上过书院的穷小子，顿时一阵痛惜，“如此才能怎可荒废！”
说完顿时站起身就往出走，“必须把人找到，就是免除所有学费，也要让他来沧澜书院读书，绝计不能让别家书院把这么好的苗子抢走！”
“就一个穷抄书的，至于这么抢手吗？”
“寒门出贵子，他来了，我沧澜书院他日说不定真的能有学生走入朝堂！”
徐璨想起书坊老板的话，赶紧上前拦着，“院长别急，那抄书的小子三日后才会去书坊。”
“那我三日后亲自去书坊等这小子，怎么也不能浪费了这么个好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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