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自己选
「咔嚓」骨头碎裂，伴随着惨叫声冲破天际。
得到冷婉示意，刘奎飞起就是一脚踹断了乞丐即将踩在小孩脑门上的腿骨，他早看不惯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孩子，这一脚用了全力，直接将人非飞了出去，撞在巷子边的土墙上，滑下来晕死过去。
其余几个乞丐见此都有些发怯，不等开口，刘奎来到几人面前，将一个个欺负人的坏东西都给扔飞了。
几个乞丐长期没吃饭的缘故早就饿的瘦骨嶙峋了，自然不是身材健壮的刘奎的对手。
看清了力量悬殊，朝小孩狠瞪了一眼，落荒而逃了。
刘奎将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小孩拉了起来：「我救了你，你可得谢谢我啊。」
小孩却飞快地跑到他身后，「扑通」一声跪在了冷婉面前。
「姐姐，我记得你，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他日我一定会报答您的。」
小孩给冷婉磕了一个头，眼眶红红，瘦小却笔挺的脊背，犹如风中劲草，柔弱却强韧。
冷婉不过是月余前头一次逛县城，随手给了她几样多余的吃食，这小孩倒记下了。
小孩一双琉璃黑眼珠挚诚挚信。
冷婉满意地点头，知恩图报，是个品行不错的孩子。
「这吃食没了可以再有，性命可只有一次，别犟劲儿，打不过就跑，又不丢人。」
小孩愣了一下，自己挨打都挨习惯了，每次都倔地忘了跑。
姐姐却提醒她命更重要。
小孩心里暖暖的，扬起小脸儿小的天真灿烂，又骄傲，「他们打不死我的，我命可硬了。」
说完似想到什么眉眼之间划过失落神伤，又快的转瞬即逝。
「臭小子，你的救命恩人在这！」刘奎终于反应过来，一把扣住小孩肩膀晃了几下。
小孩身上有伤，龇牙疼了一下，又硬咬牙忍住，梗着脖子道：「我知道你是跟着姐姐做事的人，姐姐你身边还缺人吗？我什么活都能干，倒恭桶洗衣都行，给口吃的就行。」
小孩说着，一脸希冀地望向冷婉，眼里一片真诚，却并不卑微。
刘奎瞬间就不乐意了，「你当谁都能跟着婉姐干事儿？只有像我一样身手好能力强又有眼力价的才行，就你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别妄想…」
「倘若真心想跟着我也不是不行……」
冷婉开口，刘奎顿时睁大眼，不会吧，主子真要收这讨厌的臭小孩啊？
小孩则满眼放光，瞧都不瞧刘奎，一心等着冷婉下文。
「跟着我不仅有饭吃，还有月钱拿，前提是必须能吃苦，还会有性命之忧，你可敢？」
「敢！有事可做，靠本事挣银钱没了命，也比什么都做不成饿死丧命来的强！」
冷婉赞赏地拍拍她的脑袋。
自己会关注记下这个小孩，也是当初一面之缘，发现她衣衫褴褛但还算干净。
头发都没有脏乱异味，脸上的黑灰看起来应该是她为了保护自己，故意抹脏的。
一个靠乞讨生活的孩子，还能有这一面，应该是个心里存着奔头的孩子。
如今接触之下，果然不错。
冷婉是有私心，跟着她也会有危险，还要吃常人不能吃的苦，就像小孩自己说的，有意义地活，比乞讨为生，风餐露宿饿死的强。
小孩见冷婉不答话，生怕她不信，再三保证道：「我能，不管有多苦我都会坚持下去的。」
「那你以后就跟着我吧，不过你要记住我方才同你说的，食物可以再有，性命可不一样。」
冷婉虽然需要忠诚但更多的是机灵。
小孩立马
点头，可以说对冷婉是言听计从。
随后眼里带了一丝无奈，低下头吞吐道：「姐姐，我，我还有个奶奶，我得带着她一起做工，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耽误做工的，我……」
「那就带着奶奶跟我一起走，给你半个时辰时间，够吗？」
冷婉眼睛都没眨一下，就答应了。
小孩立马开心的扬起笑脸，小鸡吃米似的连连点头，「够够，奶奶就在破庙里，我这就去背她。」
说完连跑带跳，雀跃地鸟儿飞进了巷子深处，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冷婉，生怕她跑了。
冷婉笑着朝她摆手，不紧不慢地和刘奎吊在小孩身后，跟着朝小巷尽头走去。
尽头有一间破庙，看样子已经萧条了很长时间。
小孩走进庙里，在右侧的稻草上，老人两鬓斑白，脸上沟壑纵深，气息微弱，一动不动地安静躺着，浑身只有一双浑浊的眼珠子，许久转动一下，证明还活着。
可能是营养没跟上的原因，比她旁边的小孩看起来还要瘦小。
「奶奶吃烤地瓜，还热乎着呢。孙孙找到新的主子姐姐了，以后就能挣钱给你治病过日子了。」
小孩的语气很轻，哄孩子似的，喂老人勉强吃了几口烤地瓜，奶奶吃够了，她也没舍得吃，将油纸包重新包好塞进怀里，拽着奶奶一双手臂拉坐起来，自己转身蹲下，把奶奶拖到背上，身躯半弯，一步一个脚印走到冷婉跟前，几步路累的鼻尖汗都出来了，还是一张笑脸迎人，「姐姐，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刘奎看不下去伸手帮忙，还没开口，被小孩躲开了。
「我自己可以的。」
之前小孩也出去尝试做工，都被人觉得有个奶奶是累赘而嫌弃，这才沦落至此。
如今好不容易有人愿意收留自己，自己要证明奶奶并不是自己的累赘，是支撑自己努力下去的信仰。
冷婉点点头很满意：「你身边可还有跟你年纪相仿，品行不错的孩童？」
「有，但是她们俩已经出门讨口食去了，我可以在破庙里留信让他们二人来找我们。」
小孩一脸认真。
「稀罕了，你个乞丐小子竟然还能识字？」
刘奎稀奇也正常，在这个年代，乞丐不被饿死就已经是上天对他们最大的恩赐了，识字更是难得。
小孩翻了个白眼，在地上画了起来。
冷婉眉眼含笑，看着小孩在地上画画。.br>
还把他们的住址什么的都说清楚了，鱼儿巷用鱼和巷子来标明了。
小孩聪明伶俐，还懂得知恩图报，让冷婉对她更加满意了。
临走之前，冷婉交给刘奎一沓银票，再去找几个靠谱的镖师，租一间较为隐蔽的院子安顿下来。
刘奎看着厚厚的银票倒吸一口气，对于冷婉突如其来的信任重托，定了定心神，眼神坚定起来，抱拳后离开。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冷婉并未当回事，带着身后另外一老一小回了自己和傅九澜的家。
进门随便手指了前院一间朝阳的房间交代二人以后住进去，随后进屋拿出自己和傅九澜的干净衣服。
冷婉将一套深色女装放到床上老太太身边。
另外拿着一套襦裙和男子长衫到小孩跟前，「你自己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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