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诡道契约 第一〇二章 真相
遮天巨舰，被铺满天穹的闪耀光束笼罩。
恐怖的光束洪流，汇成一条条兴风作浪的巨龙，密布天穹。
笔直锋锐的能量柱，转瞬即逝在宇宙裂隙中。
一颗颗星球在熊熊燃烧中破碎，散落在浩瀚的宇宙空间。
群星正在暗淡，黑暗窥视宇宙。
「风澜！」
一声急促的叫喊，惊醒似在睡梦中的风澜。
风澜怪吼一声，吐出压抑在胸腔的闷气，胸「膛「起伏澎湃，剧烈跳动的心似乎要冲出胸「膛。
此刻，他正站在一块普通的青玉石板上，虚空裂隙已然消失。
风澜心惊不已。
先前，自己仿佛站在巨舰上，亲自指挥一场空前绝后的宇宙远征。
那种恐怖的光束，像是另一个世界武器一类的最高科技成果，等离子炮只在某些文章里看到过。
风澜努力平静下来激动的心绪，努力抹除不真实的幻境。
他看向前方，一口乌黑的小鼎，用一根细红线悬在赤色的猪心上。
小鼎上密布的符纹，像是蚁虫啃噬而成。
云中仙让毁掉的正是这口小鼎。
风澜看不出有什么特别，连同猪心一起摘下。
小鼎，轻如鸿毛。
风澜略一思忖，将小鼎收进储物袋。
一条火龙，突然出现，吞噬风澜。
风澜根本没看清火龙来自何方，整个人已置身火海。
他身上突显赤色蛇鳞，疯狂吞噬周围的赤火。
赤色蛇鳞越来越厚重，像是蛇皮铠甲紧缚在身上。
风澜从慌乱中镇定下来，察觉自己没有生命之忧，稍稍宽心，仔细观察。
一盏不起眼的灯芯，就在远处燃烧。
他正要过去，却见云中仙神秘出现在灯芯前，直接将灯芯拿走。
困住风澜的火龙随之消散。
「你为泰明世界立一奇功。」云中仙出现在风澜的身后，「你应该在黑云中看到了一个黄金瞳的男子，对不对？」
「对。是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脖颈上有一道血印。」
「这点，你没说谎。
成功逃走的天妖皇一脉，出自妖后仙鹤。
那道血印是天妖皇血脉与仙鹤妖后血脉的结印。」
「灯芯？」
「乃是我周家老祖偷偷安放在此，用以镇压雪域邪祟。
现在，大灾变将至，完全用不着啦。
我带在身边，或许，关键时刻还能帮到你。」
云中仙示意出去。
二人离开地窟。
外面，九大战队的战况激烈。
人族修士持续合围雪域一角，再强大的鬼物，亦逃不出去。
风澜再次感知到诡异的地面颤动感。
期待传说中的伏地魔王出现。
***
一小部分人病了。
这是贾裕聪汇报的最后一条。
修士，无论是炼体或是炼气，皆可达到延年益寿的基本目标，一般的病绝对引不起外人的注意。
那么，是什么样的病，会导致贾裕聪做成汇报内容？
一定有古怪。
风澜想到另一个世界的事情，迅速做出抉择，将这些人另编一队，亲自照顾。
传令九大战队，要时刻注意人族同胞的健康状态。
出现任何异常，要立即将人送过来，与之接触的人，也要送过来。
病人，持续增加，使得各大战队
的气氛开始回落。
风澜心急如焚。
这样下去，一切必将前功尽弃。
致命的是，现在聚集的人族修士，总要回到各自的家门。
届时，全面散开到大陆的各个角落，将是另一场没有硝烟的灾难，殃及无辜。
在这个世界，他要阻止悲剧的重演。
六尾给风澜一个药方。
风澜从小背蒌里的各个储物袋里配齐灵材，辅以昂贵的血垠泥，支锅熬药汤。
第一批服药的人见效很快。
风澜终于长出一口气，将配好的灵材派送到各大战队，让各战队熬药汤，务要人人喝到。
「小小年纪，竟然如此警觉。这种成熟度，可与年纪的反差太大了。」
云中仙见药汤有效后，才带着两个孙子过来一瞧。
「你，对于泰明世界来说，很难分辨是救星、还是灾星。这点，我根本看不透。」云中仙沉吟道，「目前来看，好处远大于害处。」
「前辈，我是正道弟子。
当以弘扬天道正义为己任，降妖除魔，救死扶伤，赏善罚恶，恤同胞之苦，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屠龙少年，终将变成最凶残的恶龙。古往今来，都是如此。」
云中仙望着一脸疑惑的风澜。
「魔教最伟大的圣教主沈落，曾是掌天仙君最亲密的战友。
可魔教视掌天宗为惟一的血海世仇。
没人知道他俩之间发生了什么，却将那道裂痕永远的留在了人间。
那道裂痕，时不时撕裂一次泰明世界，让每个人族感觉到痛楚。」
风澜万没有想到，掌天宗与魔教竟然有这等渊源。
如此说来，魔教每每冲出流沙界，只针对掌天宗的攻击，能解释的通。
「元家的那位祖宗，与沈落师出同门。」云中仙继续说，「那一代人的恩恩怨怨，可不像尔等后生小辈所知的那样。」
「即使是掌天宗内部。
雄天武以师侄身份，重创师叔林斩。
叶天尘与厉天殇晚年产生巨大分歧。
若不是雄天武先一步完成突破，稍胜一筹临近入魔的厉天殇，只怕早就没有掌天宗啦。」
云中仙悠悠补充道。
「不过，你小子很有些见识与手段。
此次用人不避亲的做法，成功粘合如散沙一般的人族修士，定是要培养出一批亲信。
将来，世界有变，只要你能坚守初心，定有一番不亚于九圣之功业的大作为。」
「你的心够狠，
你的眼光够毒，
你的决断够准，
你的手段够快，
你的情绪够稳，
但你有着致命的缺陷——有条件的善良与无条件的信任。
没有善良，何以为人？
没有信任，何以为战队？
可是，如何把控两者的界线，是需要一个人一辈子用心去揣摩的事。
正因如此，注定自古以来无完人。」
云中仙淡淡一笑，话锋一转，道：「伏地魔王快要出现，要做好战斗准备。」
「它究竟是什么形态？」
「伏魔窟像什么？」
「蚂蚁窝。」
「所以，伏地魔王代表的是一个古老的生物种族——虫族，其形态介于蚂蚁与蜘蛛之间。
人族古贤将这类种族统称为「洪荒遗种」。
我的先祖将此类物种称之为「诅咒异种」。
这类
生物种族，具备相当的灵智，力量取决于血脉异变。
我预估，它们不会是人族的对手，很大可能会选择一战即走，继续逃遁。」
风澜听着云中仙所说，一些模糊的东西逐渐清晰。
泰明世界，在大法师的时代，有着无数的生物种族，人族仅是其中一种，且是最弱的之一。
在那个时代，妖族、虫族等生物种族是极强大的存在，连年征战杀伐，生灵涂炭。
「它们为什么会大幅度衰弱？」
「哈哈。好小子。」
云中仙笑道，一脸欣慰，大有孺子可教的感慨。
「好问题。
只可惜，这是自人族主宰泰明世界以来，从未找到任何答案的未解之谜之一。
五正、神仙会、天商会、魔教共同担忧的，正是那些古老的洪荒遗种，会不会突然变的重新强大起来，肆虐人间。」
云中仙沉吟片刻，若有所思的继续说。
「我家祖上有一个推测，此类生灵物种，很可能是受血肉诅咒之故，发生诡秘的异变而产生。
这种血肉诅咒，很大可能，不是起源于泰明大陆，而是源自浩瀚宇宙的某一个源点，是一种被污染的疾病。
正是这种疾病，导致出现许多生灵种族拥有难以想象的神异力量。」
云中仙仰望苍穹，轻声道：「人族能实现修炼，掌控些强大的自然天道之力，其实是病的一种形态。」
风澜将人族发生的所有情形回想一遍。
如异物鬼化、延年益寿、吞剑入腹筑基，等等，全都符合云中仙所说。
用另一个世界的科学解释，
正常情况下，基因、病毒、病菌都是天生的排斥异种，
一旦不发生排斥，大致是互相依托、互寄共生。
比如，哺乳动物的怀胎，就是上百种病毒、病菌协作的结果。
「是不是说，找到宇宙中的那个源点，就能找到治病的办法？」
「或许。」云中仙缓缓看向风澜，「叶天尘与厉天殇师兄弟的争执，就在这里。」
「厉天殇提出打造可横渡宇宙空间的仙舰，探索宇宙的设想。
叶天尘视其为异端邪说。
仙君安置他二人共掌掌天峰，本就是对掌门一脉的平衡部署。
仙君希望在保持平稳的情况下，亦能有创新，能积极进取，凡事不宜过于死板保守。中文網
然而，最终支持叶天尘的人更多，保守占据绝对统治地位。」
云中仙对掌天宗的秘事，娓娓道来，犹如亲眼所见。
风澜大有收益，却也疑惑地问道：「前辈何以对掌天宗的秘事，如此了如指掌？」
「推荐掌天仙君前往余烬海的人，正是我的先祖周公。」云中仙淡然一笑，「论对掌天山脉与余烬大海之熟悉，只怕现在的我，都要胜过掌天宗现今的任何一位传人。」
云中仙神秘一笑，低声道：「那片海，才拥有未来。
看得出来，你是赞同天殇老祖的设想。
想办法，把那艘搁置在海底的船修复。
那是天殇老祖一生的心血，已被荒废近万年。」
风澜暗惊，这神秘的老头，竟然能轻易看穿他人的心思？
风澜敏捷的大脑高速运转，处理混乱复杂的信息，努力捕捉到关键点。
「天妖皇，为什么完全是人形？」
风澜觉得这是最不可思议的一件事，一定有着非常神秘的面纱。
或许，与宇宙中的那个源点，有着最直接的关系。
「因为
，他本来就是人族，是被唤醒远古祖魂的人族。
这类人族所受的血肉诅咒，很可能是来自宇宙源点的第一污染链上生存下来的人族。
与我等人族，实际上已经算两个完全不同的种族。
若不是历经数十万年的时空衰弱，我等人族，那有力量与天妖皇一战。」
风澜觉得，自己好像接触到某些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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