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刘彻之忧！
最终，在椒房殿商议完毕，汉武帝给出了卫易以及霍去病的奖赏。
传令兵立刻领着封赏，朝北疆而去。
然而就在这时。
“报！”
“卫大将军再来战报！”
一天三次战报？
刘彻笑容满民：“朕要看看卫青还能给朕什么惊喜。”
辽西失利的事，已经被刘彻抛之脑后。
对他来说，他此次出兵的战略中心都在漠南，辽西失利是在他可接受范围之内。
打开战报，看了片刻。
刘彻脸色顿时渐渐沉了下去，双拳紧握，身子在颤抖。
东方朔忙不迭问道：“陛下，出，出什么事了？”
刘彻眼前一黑，差点没站稳。
“定襄……定襄被偷袭了！”
“定襄太守战死，城门被破，死伤百姓三千二百余人，死伤军兵五千三百余人。”
刘彻和诸公卿如遭雷击。
这对他们来说，是绝对不可以接受的！
“怎么会如此？怎会如此！”
刘彻咬着牙，面色铁青。
漠南失了这么大的利，定会振奋匈奴骑兵的士气，此消彼长，大汉的士气会跌落到极点。
漠南失利之后，整个陇西又会被影响。
西域诸国如大宛、乌孙等见到大汉羸弱，这些墙头草一定会倒戈到匈奴。
这对刘彻整个战略布局，都是致命的打击！
哪里都能出事，就是漠南不能失利啊！
可现在，最坏的事还是发生了！
若是漠南不能出奇迹，那么在未来，匈奴只会肆无忌惮的掠夺侵略大汉北疆！
刘彻摇摇欲坠，但作为大汉的天子，他还不能倒下，更不能失态。
“传令！让卫青，无论如何，再打一场漂亮的仗！去！”
东方朔急急阻止了汉武帝，道：“陛下，卫青才折损了一万余骑，现在若他离开定襄，一旦匈奴故技重施……”
刘彻怒道：“那就让定襄城封城！所有人不得外出，等卫青胜了再说！”
东方朔劝道：“陛下，您息怒，此时我方士气正低迷，若是冒然出兵，在折损，后果不堪设想啊。”
刘彻咬着牙，沉默许久，挥手：“都下去。”
“陛下。”
“朕说了，下去！”
“喏！”
当人群尽散去，椒房殿只剩汉武帝一人，他背着手，心情沉重的来到椒房殿外，望着天空，眉宇高蹙。
“朕布了十余年的局，大汉兵强马壮，难倒就要折戟沉沙了吗？”
“大汉七十余年对匈奴妥协，难倒到朕依旧扭转不了这种局面了吗？”
“大汉的未来，难倒还要交给一群女人，用大汉公主的胸脯去换大汉的和平吗？”
屈辱！不甘！愤恨！
所有情绪在这一刻，萦绕在这名三十二岁天子的脑海，一时间让他彷徨无措起来。
漠南……还能出奇迹吗？
天佑大汉吧，就这一次，朕不能让朕的子民活在胡奴的屈辱之中！
……
定襄。
沉睡了一天一夜的卫易，幽幽的醒来。
四周已经漆黑一片，卫易感觉又渴又饿。
“你终于醒啦？”
床榻边，昏昏欲睡的霍去病猛然来了精神，瞪大眼睛看着卫易。
“饿吗？渴吗？”
“我给你先拿点水喝。”
“你先把水喝了，我去给你端点饭菜来。”
霍去病不由纷说的把水递到卫易手中，然后撅着屁股离开营帐。
很快，他去而复返，手里便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简单的米饭和青菜、蒸鸡以及鸡蛋铺满整个海碗。
卫易饥肠辘辘，很多话也没有问，端着海碗就开始狼吞虎咽。
霍去病安静的坐在一旁，也没有打扰卫易狼吞虎咽的吃饭。
等卫易吃完之后，霍去病才道：“小易，你真牛！”
卫易迷茫的看着霍去病，有些不解。
“在定襄城，你又干掉了一百多个匈奴骑兵！”
卫易这才想起来，旋即面色有些凝重起来，激动的道：“匈奴人还在定襄？”
说着，他便猛地站起来，手中握住长枪。
霍去病急忙按住他道：“走了，都逃走了。”
“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
卫易惊愕的道：“我睡了这么久？”
霍去病叹道：“你太疲倦了，在塞外杀了上千匈奴骑兵，来定襄又杀了这么多，怎么说呢……”
“就像是一台纺织机，里面在高速运转，外面已经承受不住了。”
“你精神支持不住你身体继续杀敌了。”
卫易有些不理解霍去病的话。
霍去病挠头笑笑，道：“总之，你很厉害，兄弟们都很钦佩你，你救了定襄郡！”
“舅舅来看过你几次，叮嘱我好好照顾你。”
“老张他们也来过几次。”
“你可算是醒来了。”
卫易轻轻嗯了一声，对霍去病道：“霍兄，我想去街上看看。”
当沉睡前的记忆涌现心头，卫易的心还是堵得慌，尤其脑海中出现定襄街肆小巷一幕幕惨烈的场景。
霍去病看了一眼卫易，道：“外面……不太好，还是别去了。”
卫易摇头，道：“我懂得一些医术，还有一些创伤药，带着它们，我们去看看伤民吧。”
霍去病想了想，点头道：“那行吧。”
很快，卫易便跟着霍去病走在定襄的街肆上。
许多受伤的百姓已经得到安抚医治，都被临时安置在街肆两旁。
这些百姓的伤口残肢触目惊心。
卫易和霍去病看的心情万分沉重。
终于抵达一名小女孩面前，两人脚步停了下来。
出发前，他们接受过小女孩的糕点，答应过她一定胜利归来……
“大哥哥。”
小女孩脸上裹着白布。
霍去病有些心疼，眼眶红肿，轻轻的道：“诶。”
“谢谢你们救了我们。”
小女孩声音很脆，“你们是定襄的保护神。”
霍去病惭愧的道：“我们当不起。”
沉默许久的卫易，开口道：“小妹妹，伤口疼吗？”
“疼。”
卫易心中一紧，道：“我可以看看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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