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能量守恒
地方到了。
两名警察，一个室友，一个辅导员，加上白茶一共五个人。
甚至如果再加上身边的顾爸爸的话，那就是六个人。
这情况确实是在白茶的预料之外的。
电梯一路顺利的上行，他们来到了齐文全的家门外。
警察敲了敲门。
“你好，请问有人吗？”
那扇朱红色的防盗门，在这句话声音落下之后，咔哒一声，缓缓的打开了。
明明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然而这扇门却在沉重的咯吱咯吱的声音中，从内向外被推开。
屋内一片漆黑。
香烛的味道从里面传出。
王思瑶在一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什么遮光条件能让屋里头黑成这样啊？这走廊也不黑呀？”
白茶则是感受到身边有水气凝绕，顾爸爸似乎也如临大敌。
“有人吗？”前方的警察又敲了敲门。
屋内没有什么动静。
众人面面相觑。
其中一个警察，抬腿迈进去在旁边的玄关处摸索了一下，找到了开关按了一下。
嚓的一声，玄关处的灯的确是开了，白色的灯光，但是闪烁不定，像是随时都会烧了一样，还发出一丝丝呲啦的声音。
而且也不能够让屋内的景象直接呈现在人前，客厅处仍然看起来黑的什么都看不到。
王思瑶抓住了白茶的胳膊。
“要不算了吧？咱们想想别的办法，只要不让那玩意儿再缠着咱们就行了，对不对？”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越来越轻，手上的力道却越来越重。
白茶不动声色看她。
王思瑶的眼中，黑色的瞳孔在快速的扩散，很快占据了整个眼球。
她语调也变得古怪起来。
“你看……跟我走吧，跟我走，你的灵魂就不会被祂带走。”
白茶还在思考这什么东西附了王思瑶的身，身旁的顾爸爸一刀就砍了过来。
那一刀贼快，白茶都来不及阻拦，就看到王思瑶的头飞了出去。
温热的鲜血溅了她一身。
然而王思瑶的头飞出去，在地上滚落之后却摇摇晃晃的又调整了位置，虽然没有了身体，头却正正的摆放在地上，看着白茶。
甚至她的嘴角逐渐能裂开，撕裂本身的皮肉，越发诡异的声音从她的口中响起。
“跟我走！”
“跟我走！！”
而她的手仍然在紧紧的抓着白茶的胳膊，几乎要将她的手臂抓断。
顾爸爸又是一刀，将她的手也斩掉。
白茶仍然是一副在惊吓之中没回过神来的状态，但她的余光却也注意到，按理说发生这种惊悚一幕，旁边那三个普通NPC怎么也该尖叫了。
但是没有，他们仍然站在那里也注视着她。
好家伙，她懂了，什么忽然一群人跟着她来探索，那明明就是给屋里头的恶鬼上身的容器。
她就说她怎么可能会有什么上门的运气，线索不要钱的往她手里送，那他妈都得是带着坑的！
哪有什么免费的馅饼，不通过努力得到的东西都要付出代价。
但是在意识到这个坑是什么之后，白茶反倒是松了口气。
不怕坑大栽跟头，就怕看不到坑在哪。
顾爸爸伸手拉住她。
“你跟在我身边躲好。”
话音落下站在那里不动的几个人，身体一下子开始扭曲着，朝着他们扑了过来。
白茶躲在顾爸爸的身后，但她本人没有闲着，观察了一下周围，找机会假装摔倒在地，趁顾爸爸不注意，放出了背包里的覆寒山。
然后她又装作，不知道这里为什么会有一把剑，但是情况危急，因为“王思瑶”的头已经飞起来咬了过来，所以她立刻捡了起来。
虽然也很难解释的清楚，但反正就这样吧，她不可能真的全靠顾爸爸。
有了武器之后，白茶底气也足了点。
只可惜她着实战五渣，勉强凑个防身罢了。
然而单元楼内的几户人家的门却都忽然同时打开。
一个个扭曲的人影爬了出来。
顾爸爸战斗力虽然强，可是双拳难敌四手，几乎已经无暇顾及白茶。
白茶只能以身作饵，假装被人影给抓住，然后趁机一剑刺进对方身体。
没办法，不这样的话，她无法保证可以杀死对方。
这些人影在逼着她进房间里，但白茶本意也要进去。
只是在她踏进客厅的时候，门忽然就关上了，那些人影也消失不见。
包括顾爸爸也被拦在了外面。
白茶也不慌，这其实也意味着，顾爸爸应该暂时不知道她用技能什么的了。
她看向供台。
桌上的香如同梦境里一样，刚燃到三分之一。
但不同的是，有一个人影正跪在那里。
屋里面很黑，看不清楚，只看到对方对着供台磕头。
白茶想了想，忽然加快脚步，趁着对方头磕到地上的时候，一剑刺了下去。
什么武德，只要能赢，管他是不是偷袭。
一剑刺下去，对方也懵了一下，然后发出愤怒的惨叫。
白茶不动声色的快速的吸收着力量，尽管这力量让她的身体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
就好像是每一根血管，每一根毛孔里都堵上了杂质一样。
覆寒山的副作用就是如此。
她当下唯有接受。
但也不完全是坏的，她起码也有了一丝力量。
“顾柏雪！贱人！”
好，是前男友。
对方的手也已经抓了过来。
白茶反应不及，被直接拉到了地上，但她同时也扣住了对方的手。
对方用力她也用力，她现在吸收了太多的鬼气，指甲都变得又长又锐。
而覆寒山还在源源不断的吸收着对方的力量。
“齐连岳。”白茶冷不丁开口，语调也莫名变得有些怪异。
无视这些变化，白茶紧紧的盯着对方的脸。
从刚刚开始，对方哪怕被剑身刺入，都没有露出什么恐惧害怕的表情的脸，在这一刻终于有了动摇。
猜对了。
白茶的嘴角扬起一个冰冷的笑意。
“齐连岳，你拿齐文全当替身，把你的亲人都害死，你以为你逃得掉？”
“你才应该去死！”
覆寒山再次用力，这一次，前男友终于惨叫着哀嚎起来。
“顾柏雪！你敢！”
“顾柏雪，你以为你杀了我你就能结束这一切了吗？我告诉你不可能，你永远都只能够在这场轮回里面无休止的痛苦！”
白茶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再次用力，将他彻彻底底化成灰烬。
然后她缓缓的转头，看向供台。
窗帘忽然被风掀起。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竟然黑了。
红色的月光如同梦里那样洒落进来，照在已经有些形如鬼魅一般的模样的白茶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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