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调戏千古第一才女
这一日，萧春雨与王语嫣沿着汴河随意而行，迎面跑来一个八九岁的女孩，两名十五六岁的绿衣婢女在后追赶，那女孩长点粉雕玉琢，眼珠灵动，甚是讨人喜欢，她大呼小叫，让行人让路，声音清稚，惹得大伙纷纷避让。
萧春雨见那女孩清丽可爱，故意拦在她前面，不让她过去，那女孩差点撞到萧春雨身上，大叫道：“好狗不挡道，看你一表人材，为何无故阻我，真是可恶。”
萧春雨也不生气，嘻嘻笑道：“这两位小娘子可比不上你这小丫头古灵精怪，我若是不帮忙，她们怕是追不上你。”
那女孩见两名婢女已经追了上来，一左一右把住了她的小手，不由狠狠瞪了萧春雨一眼，骂道：“爹爹整日就知道写他那本《洛阳名园记》，过几日便要外放为广信军通判，我想着就要离开京城，一个人好不容易跑出来玩一会，偏生要你多管闲事。”
萧春雨一惊，想起一人来，问道：“你爹爹可是姓李名格非，你是李清照？”
那女孩奇道：“你又是谁？为何认得我爹爹，知道我的名字？”
萧春雨却没回答，只是仔细打量着她，过了一会才开口道：“是了，你爹爹师从文宗领袖苏东坡，是苏门后四学士之一，去年官家年满十八岁亲政，欲复神宗变法新政，苏东坡是旧党元佑派官员，新任宰相章惇自然要大力打压，所以你爹爹也在牵连之列。”
李清照小嘴嘟起，辩说道：“朝廷要我爹编类元佑诸臣章疏，想借此找机会荼毒元佑诸臣，这等小人行径，我爹爹自然不肯，便因此得罪章宰相，那也没什么。”
萧春雨比了个大拇指，赞叹：“李小娘子若非女儿身，当是一名世间罕有的奇男子。”
李清照哼了一声，不屑道：“我李清照是女儿身又如何，来日也会是羞煞这世间大多数男子的奇女子。”
王语嫣美目一闪，笑道：“小妹妹好志气！”
李清照听了非常开心，说道：“姊姊天仙一般的人儿，连说话声音都这么好听，我也喜欢得很。”
萧春雨笑道：“你若喜欢我娘子，那也简单，等你长大了，来给我娘子做姊妹啊。”
王语嫣眼睛闪过一丝异色，也没多想，只道萧春雨在逗她玩。
李清照冰雪聪明，冷着脸道：“我的夫君定要人才文才皆不输于我，看你斯斯文文，却是武人打扮，我可不喜欢。”
萧春雨心道：“你未来的夫君，文才可远不及你，再说了，与你同时代的男子，若要文才与你不相上下，那也没有。”
口中却道：“李小娘子是才貌双全，我却是文武双全，正该是天生一对。”
一名婢女怒道：“你这登徒浪子，休要胡言乱语，小心我报官捉你。”
李清照看了看萧春雨，哪肯服气，叫道：“且做首诗或词让我见识一下，我才信你。”
萧春雨哈哈笑道：“吟诗作词，那也难不倒我。”
说罢，脱口便诵道：“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李清照眼睛睁得大大的，呆了一呆，她倒也干脆，虽不情愿，还是赞叹：“好诗！”
萧春雨忍住笑道：“难者不会，会者不难，吟诗作词，我恰好略懂。”
李清照上下打量着萧春雨，眼珠转动间，又道：“你再作首词来，若能令我心服口服，我便入你家门与这位姊姊做对姊妹也未尝不可。”
萧春雨心里一个咯噔，心道：“逗她一逗，倒没什么，若不收手，万一她认真了，可不好收场。”
王语嫣见萧春雨沉吟不语，夫妻之间早有默契，猜出了他的想法，正要出面打个圆场，怎知李清照见萧春雨面露难色，还以为他才思不继，大声道：“你的诗已是极好，不会作词那也没有什么，只要跟我认个输，我一样不会看轻于你。”
王语嫣知她小孩心性，却也不愿夫君被人看轻，淡若远山的黛眉一挑，轻声说道：“这首元夕，乃是我夫妻自江南来京城，途经江宁府时正值元夕，夫君随口所作，我便背与你听听。”
说罢自顾自吟诵道：“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李清照看着萧春雨，喃喃自语道：“好一句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你这是写给姊姊的吗？原也只有姊姊这般天仙般的女子才能配得上这样美丽的相遇。”
忽然脸上一红，看了萧春雨一眼，挣脱了两名婢女，返身往远处跑去，跑了十几步，回过头来喊道：“我今年才十岁，即便不与他人一般十七八岁成亲，离朝廷的法令也差了三岁，你若真要我与那位神仙姊姊做姊妹，便需得等我几年，五年后元夕夜我们再在这里相见。”
说罢发足狂奔，一溜烟跑远了，那两名婢子奋力追赶，不一会，也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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