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死因
夫妻俩就在附近找了家宾馆住下来。等了好几日,也不见结果,二人甚是心急,便强拉着商杰博士来到女儿女婿曾经工作的私人航天公司。
夏瑶见到该公司的负责人殷总,就忍不住怒斥:“你们简直是泯灭人性!我女儿还没有生小孩,怎么能够上太空呢?”
殷总漫不经心地说:“很抱歉,我们的法律没有该项规定。”
夏瑶气呼呼地说:“我要告你们!”
“我们公司会奉陪到底。不过,我好心提醒你,凡是加入我们航天公司的宇航员,都签订了航天自愿书,我们并没有强迫你女儿进入太空。我再重申一遍,我们公司合规合法,不怕你告。”说完,殷总摆出一副无所谓的嘴脸来。
夏瑶气得想骂人,黄严赶紧拦住说:“事故既然已经发生,多说无益。不过,我们有权知道,发生事故的具体原因。”
殷总故作慎重地说:“按理说,航天飞船有自动驾驶技术,根本不可能发生这种碰撞事故。但是,经过这几天的调查,我们怀疑,是你女儿想自杀而故意为之。”
“自杀?绝对不可能!我女儿从小就是一个很坚强的人,更何况,她没病没灾,好端端的人儿,怎么可能自杀呢!你们完全是在推卸责任!”夏瑶立马否定道。
殷总从文件袋里掏出一张单子解释道,“这张生殖健康检查表,是在您女儿的卧室内找到的。这上面显示,您女儿双侧卵巢发生病变,不能产生卵子,也就是说您女儿根本没有生育能力。”
商杰博士随声附和道:“嫣嫣的不育症,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怕你俩担心,就没有告诉你们。我也知道你俩很想抱外孙,可是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呀!”
黄严听了,痛心疾首地说:“这傻孩子,出了这
种事,居然闷在心里不告诉我。其实,这不是什么大
不了的事,我现在可以将普通的细胞转化培育成生殖
细胞。”
商杰博士立刻喜形于色地说:“可喜可贺,老同
学,你真是跟神一样厉害!虽然我也一直在钻研这项
技术,却毫无进展。我想,这项技术对于复活古生物肯定是大有帮助的。”
“这有什么可喜的,复活古生物关我什么事呀!唉,只可惜嫣儿她已经走了。”黄严禁不住叹息道。
“不,不,老同学,我们还有一点儿挽救的机会。
我曾经也想利用这项技术为我们的孩子延续后代,所以一直保存着他俩的活体细胞。可恨自己才疏学浅,力不从心,未能偿愿。”
黄严激动地抱住商杰博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
耳朵:“太好啦!您,您不会逗我开心吧。”
“千真万确!说假话我遭雷劈!”商杰博士信誓旦
旦地说道。
黄严兴奋得手舞足蹈:“老婆。我们现在可以为女儿女婿生养一个孩子,不,就是十个八个也完全没有问题。”
夏瑶心里正苦,哪有心思听,顿时怒道:“你两
个呆子,疯疯癫癫的,没事滚一边去,不要在这里瞎搅和。”
黄严急忙拉着商杰博士,兴冲冲地说:“走,走,咱俩去你家好好聊一聊。”
此时此刻,房间里只剩下夏瑶和殷总。夏瑶满脸疑惑地问:“就算是嫣儿没有生育能力,她也没必要自杀呀?”
“夏女士,您远在在H国,对于自己女儿的事情确实知道得太少太少。据我们调查,当您女婿得知妻子没有生育能力后,就变得无比暴躁,不但在外面花天酒地,寻花问柳,回家还常常虐待妻子。您女儿正因为这种种烦心事才患上了抑郁症。”
殷总一边说,一边从文件袋里掏出一张病历单:“这上面写的很清楚,您女儿患有反应性抑郁症。当然,我们事前并不知道这些隐情,要不然,我们绝不会让二人参加此次的航天任务。”
夏瑶质疑道:“既然你说我女儿故意操作飞船撞击小行星,可曾有这段操作的录像呢?”
殷总狡辩道:“我们的地面信号接收站,确实没有接受到这段操作飞船碰撞时的监控信号。很显然,这是你女儿当时故意关闭了飞船控制室的监控。”
夏瑶很是生气:“这么说来,仅凭两张所谓的鉴定书,你们就怀疑我女儿自杀,是不是太草率啦!”
殷总无法辩解,不得不推脱道:“这个结论是由专业的调查员根据所掌握的证据推断出来的,您有什么疑问,可以问他。”
一会儿,调查事故的负责人就被殷总叫过来,夏瑶见了,惊道:“周冀飞,你一个学法律的高材生,竟然跑到Q国来干这种事,不怕丢你爸的脸吗?”
周冀飞急忙解释道:“当年,我还不是为了追求嫣嫣和心中的理想,才来到Q国。唉,真想不到,嫣嫣——”话没说完,他就禁不住泪流满面。
夏瑶摇了摇头,说:“我知道你喜欢嫣嫣,可是你比她小太多,你两个不可能走在一起。冀飞,不要哭了,你的心意,我也知道。请你如实告诉阿姨,嫣嫣的死真的跟自杀有关吗?”
周冀飞犹豫片刻,便如实相告:“以我们目前掌握的证据,嫣嫣确实存在自杀的倾向,但是——”
夏瑶禁不住愧疚地说:“如果真是自杀,我也有一半责任。前段日子,我还一个劲地催促她生孩子,现在想来,这无意中也是把她往绝路上推。可恨这死丫头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不肯相告。我前辈子造了什么孽,才生下这么一个冤家。”
“夏姨,你也不必自责。其实,由于事故发生在太空,现如今根本无法收集到关键性的证据,我们顶多只是怀疑她有自杀的意愿而已。至于飞船失事的具体原因,目前还难以确定,依旧是个迷。”
殷总不满地说:“周先生,你不能泄露公司的机密。”
夏瑶愤怒地说:“什么机密!你们无非是为自己推脱责任而已。我希望殷总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殷总狠狠地瞪了一眼周冀飞,无奈地说:“虽然我们怀疑你女儿是肇事者,但是,对于你女儿的赔偿,我们不会少一分钱。”
夏瑶不依不饶地说:“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请殷总不要把罪责强加在我女儿头上。至于赔偿款,只要殷总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可以不要一分钱。”
殷总高兴地问:“夏女士果然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请问,您的条件是什么呢?”
夏瑶回答道:“只要贵公司将我女儿的遗体寻回来,我自愿放弃赔偿。”
殷总立即将头摇得像个拨浪鼓:“这不可能,绝不可能!我们公司无法满足你的条件。”
周冀飞从中劝解道:“夏姨。飞船碰撞小行星后,随即发生大爆炸,只怕是嫣嫣已经尸骨无存。即便是有散落的尸块,以当今的航天技术,要找回这些尸块,代价巨大。纵然是将航天公司卖了,也没法找回嫣嫣的遗体。”
夏瑶并不是个胡搅蛮缠的人,便谆谆善诱地说:“既然如此,我也不会强求。翼飞,你是一个很出色的小伙子,把大好的青春浪费在这里,太不值啦!我真心希望你能够回国效力。”
“放心吧,夏姨,我一定会回去的。要不然,我老爸非得揍扁我,您也知道,我在国外严重影响到他的仕途。更何况,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了。”周翼飞说完,便起身告辞。
黄严和夏瑶处理完女儿女婿的相关事宜,就立即动身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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