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神秘老者
老者眼中精光凝聚，太阳穴更是高高凸出，是个绝顶高手。
虽一头银白之色，却没有多少皱纹。
他气息内敛，但柳渊还是感觉到了这个人的可怕之处。
若是和他战斗，柳渊感觉自己恐怕一招都接不住。
“江湖之事，大多是让人拿来笑笑，不是吗？老伯。”
“哈哈哈，有趣，这说法倒是极为有趣，不过也极有道理。”
这老者对柳渊的印象一时间大好，而这，仅仅是因为一句话而已。
只是这句话，非寻常江湖之人所能够说出。
这个少年，不简单。
这是老者对柳渊的第一印象。
老者的欣赏，柳渊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值得给自己倒上一杯。
江湖之行，本就该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才是。
“小兄弟，这满客栈的人，老朽看你，最为特别。”
那老者接着说道。
“这是自然，若是有人跟我相同，那我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这本就是一个人人不同的世界。”
“人人不同吗？有趣，着实有趣。小兄弟，老朽可否坐下和你喝两杯。”
老者对柳渊越发好奇，直接说道。
“老伯若是不嫌弃这酒水微薄，便做下同饮。”
“不嫌弃不嫌弃。像老朽这样的糟老头子，能够有酒喝就很不错了，哪里会嫌弃。”
那老者直接坐下，丝毫不客气。
柳渊拿起另一个酒杯，将其斟满，递给了老者。
老者接过，同样一饮而尽。
“嗯，三年的竹叶青，味道不错，是江湖的味道。”
老者细细地品了一下，笑着说道。
“哦？老伯，你很懂酒吗？”
柳渊好奇道。
“懂也不懂，一知半解而已。不过老朽喝酒，从来不在于酒的品质，而在于和谁喝。今天见到小兄弟，着实觉得这酒十分美味。”
“老伯这般高看我，倒是让我受宠若惊，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江湖人而已。”
柳渊轻笑一声，又给自己斟酒一杯。
“老伯，还要吗？”
“要，为何不要。”
两人又各自喝了一杯。
“小兄弟，虽然说这江湖事是拿来让人笑笑的，但老朽还是想知道你笑这青城派和福威镖局的事情是为何？”
老者仍是满脸兴趣地问道。
“老伯真想知道？”
老者点了点头。
“很简单。如今的福威镖局，看似声势浩大，但依靠的不是实力，而是人脉。江湖之中，人脉虽然重要，但并非全部。
未曾出事之时，这人脉可以让福威镖局顺风顺水，可一旦出事，这些人脉只怕就没有任何作用了。这世界上，雪中送炭的人少，锦上添花的人多。
青城派和福威镖局之间一旦敌对，那些福威镖局的朋友，只怕不会有什么人出手。毕竟他们跟福威镖局之间，都是生意，而不是江湖义气。所以，福威镖局若是没有意外，结局已经注定。
这是我笑福威镖局的原因，笑他们太天真。以为在江湖之中行走，依靠人际关系就能够一直富贵下去。他们忘记了，江湖二字，并非是指湖泊河流，而是血海。”
柳渊说到最后一句，声音微微变得冷漠。
江湖江湖，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但是其中的含义却并不简单。
老者闻言，也是微微一愣。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凝重，看着柳渊的目光中充满了欣赏。
这个年轻人，果然不一般，值得他多喝几杯。
“那青城派呢？为何发笑？”
“青城派自然更加好笑，名义上为师父报仇，实际上却是为了林家的辟邪剑谱。若是要报仇，为何早些年不报？非要等到现在？不外乎是已经完全摸清了福威镖局的底细，这才打算动手。
而且为了避免麻烦，寻了这么一个借口。当年能够轻松打败长青子的剑法，那余沧海想必是眼馋的很。青城派自诩是名门正派，却也做出这般勾当，难道不让人觉得好笑吗？”
哒哒哒。
老者抚掌而笑，说道：“小兄弟，你看得倒是极为通透。想不到老朽今天能够遇到你这么一个妙人。只是你这般评价青城派和福威镖局，就不怕招来杀身之祸吗？江湖之上，祸从口出的事情也并不少。”
“老伯，我也不是随便跟人说这么多的。这不是看老伯你顺眼嘛，这才跟你多说了两句。至于这些话，旁人又怎么会知道，除非老伯你无聊到去告密。不过我想，老伯应该不是这么无聊的人。”
“哈哈哈，说的也是。难得你小小年纪，有如此惊人的见识和判断力。你刚刚说看老朽顺眼，不知道你是否能够推断出老朽的身份？”
老者的话语之中，竟是存了几分考量的心思。
柳渊微微一笑，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自顾自地又喝了一杯。
“怎么？猜不到吗？”
老者问道。
“不，猜了个大概。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老伯应该是朝廷的人。”
老者闻言，眼睛微眯。
事情似乎变得更加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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