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司掌风的能力为之降低，那么当然还有其他的某些东西可以施为，比如，属于五行相合的黑白之道。
对此，玄羽只漠然抬手，瞬时，黑白之色犹如奔雷，迎风而去，刹那间，便将所有的一切，也就是那些家伙尽力发起的防护，都直接撕扯到动荡，再到破碎与毁灭。
这一幕，显然是极为惊人的，因此，赫然引起了数方无上神主的注意。
魔族的他们于此，脸色都很不好看，毕竟哪一方被灭掉这么多强者，都全然不可接受。
至于人族一方，自然觉到了惊异，哪怕无上强者，也对那黑白之光中蕴藏的力量，感到了震撼。
夫子与炎黄，前者抱以欣赏的目光，后者，则眸中乍然划过道异样波动。
“原来是他…怎么会…”他低喃一声，望着下方强者的模样。
这也算是让他明白了，为何之前会觉到熟悉的气息。
此外，除去上方强者，也有些活比较轻松的存在望见了这些，之前迎接玄羽或者说翼族始祖的两人赫然在列。
他们的震惊于是超越了所有人，不是说好的新生者吗，怎会拥有这等实力！
玄羽也不管其他的任何目光，再次举掌，一抹黑白相间的滂沱龙卷，便于他掌中成形。
这风暴翻涌席卷，肆虐间好像下一刻就要登临至天穹之巅。
然后，就似有股不知名的力量在催动着他，玄羽抽手而回，接着一记狂猛前推。
顷刻间，风力喷薄，撞击空间，五行各自的强大威能，也自这风中尽数体现，恢宏于六合八荒。
在这记黑白龙卷前的魔族，顿时瞳孔一缩，浑身上下，都开始发冷的轻颤。
这就是在面对死亡时，身体本能的反应，哪怕神主之境也一样。
他们这些无下神主，对道的明悟不深，阅历因为时代原因也并不多，同时身为魔族，便完全无法自己面对眼前的泰山之崩裂。
远方，白眸魔神观见玄羽此处的情况，也是意识到了他招式带来的巨大影响。
他目中染着缕缕冰寒，进而双手抬起，刹那，一把森白长弓，出现在了掌中。
这把弓也就是他随意幻化出的，比起刚刚用来攻破结界的那把少了不少细节。
进而一道箭芒便宛若闪电，缭绕在了弓弦之上。
他目中犹如凝着把锋利的寒刃，旋即手陡然松开。
“蹭——”
弓上之箭，骤然消失，顷刻间，划过天宇，闪掠到了玄羽的龙卷风暴前。
这一记消失一记出现，似跨越空间而过，玄羽面对之，可以说根本难以反应。
只见这箭陡然令得黑白龙卷，被分割成了两半。
将之切割后，箭芒去势无减，贯射向玄羽的胸膛，恰要将他整个人刺至爆碎。
玄羽仓促间只创设了片黑白光盾，不过刚刚那庞大的风暴都被扯断了，现在一个小小的盾，怕是得犹如破铜烂铁。
但，恰在那箭要与盾相触时，一抹金红光柱自远方直直冲来，横岗在了玄羽前方。
这一记横亘，也恰将那道冲击似流星的箭，挡成了一片虚无。
“你怎会来人族帮我们，而且，修为降了这么多。”
炎黄自高处下浮，举掌把箭撤去，随即飘立在了玄羽旁侧，“连个魔神的随手一击都挡不住。”
侧过头，玄羽望向炎黄，沉默片刻，嘴里就自动吐出了句话：
“不好意思，以前的事，我不记得了，而且我来，也是因为，我希望自己是人。”
闻言，炎黄眼中划过了道堪称强烈的波澜，意外之色单单以形便表露得极为明显，随后就仰首长吐一息。
“没想到啊没想到，翼族的祖宗，还会失忆，还会有这般狼狈的发言。”他摇着头，一时大为感慨起来。
玄羽对他的话不置可否，那位觊觎更高的比神主还高的境界，结果把自己给弄得又是降级又是失忆，确乎是极为狼狈了。
不过，玄羽有些不明白，为何会这翼族的最强会想成为人，总不可能是因为他这旁观者后来者的意识在作祟吧。
“魔族这回虽逃了，但得到一个你，也不错。”炎黄遥望远处奔行的几抹影子，说着。
现在的众魔，大半都进入了两个魔神合力打出的开口，离彻底的退却，仅仅剩一步之遥。
最终，这一步也是迈了出去，再经历了大量无下神主的折损后，此次的魔族来犯以失败告终，两位魔神或许是因为需要时间来消化结果，甚至连狠话都没留下一句。
人族，就此取得了非凡的胜利。
炎黄一直把目光放在遥远处，好像追随着所有并不可见的魔族背影。
许久后，他才转过脸，望向玄羽。
“记忆始终缺那么一些，总归不好，我有点办法，帮你将之找回来。”
“噢？”玄羽或者说翼族始祖，语气平淡异常，好像对他的话，并不所动。
“你可愿意。”
“嗯，当然。”
“好。”炎黄颔首，进而一指掠点，远方的裂口逐渐被修复，同时整方结界，也走向了平凡与黯淡。
而后，群星大陆尽皆横移，未几，人族在相战前具备的居住之地，终是归来。
“司羽兄，随我来吧。”
玄羽：“……”他倒是没想到，这位始祖的名字或是在强者间的称呼，叫做司羽，也有一个羽字位在其中。
其实也正常，很多翼族的强者，名字里都带有羽字，这一字往往象征着翼族的至高血脉。
阳羽是这样，司羽也是如此，不过玄羽，作为土生土长在天羽大陆的人族，其实名字里有这个字，大约是个巧合。
经过夫子时，玄羽望了他一眼，后者也冲他点了点头，以示礼貌。
“没想到翼族始祖竟莅临人族，我早已听闻汝之事迹，有礼了。”夫子抱拳，行了记周到的礼。
于此，玄羽当下回礼，动作间，也是未打半分折扣。
“你的道，我之前观望，只觉玄奥强大非常，并不下于我。”
“过奖。”
玄羽其实还很想说说在遥远的将来他不得已面对的一切，在遥远的将来他给与自己的恩惠传承。
奈何记忆世界，与夫子对语完后就一直跟着炎黄，飞向了处高悬的大陆。
然后，他们穿过了这大陆中央的一抹奇特波纹。
两人，也就来到了处宽广的封闭空间，脚下，恰有一颗庞大恒星腾动，照耀着极为浩荡的地域。
这颗星，让玄羽觉得颇为熟悉，它的璀璨与力量，也是汹涌而强大，引人折服的。
回想一番，玄羽当即发现，这就是那个，在藏书之塔里的恒星。
也就是说，他与炎此刻所处的空间，恰是之前来过的藏书之塔，只不过，正常进入是在星下，从那大陆的波纹进来，却是在星上。
“我们要做什么？”玄羽转脸问炎黄。
“看一看，你当年的叱咤风云。”
“司羽，可是当初，位列于混沌前三的强大存在。”
“听起来很强，可是对现在的我来说，其实没什么意义。”玄羽如此回道。
虽然对方是炎黄，但他话里的客气成分并多，或许是因为原本这位翼族始祖就具有比炎黄更高的实力与地位。
“不过你倒是说说，我当年的叱咤风云，要怎样来看？”
炎黄听了这话，嘴角不自觉地翘起道轻微的弧度。
“只是些你对于道的心得体会，对于自创招术的些许记录。”
闻言玄羽是惊异的，不是翼族始祖吗，没想到人族的藏书地，会有这种东西。
“看了之后，也许你就能想起来，不少东西。”
炎黄说着，屈指一弹，一缕波纹卷起，划过空间，散在了前方的空旷深暗处。
“鸿钧，把藏着的书放出来吧。”
“…无言以对，不料最后还是要给他看，也不知若恢复了记忆，司羽大人还能否记住我等。”
苍老而宏大的声音就此响起，恢宏在玄羽脑海，让他霍然开朗，原来之前在恒星下照过来光，与他说话的人，竟是道门创始者，鸿钧道祖。
在道教的某些传说里，乃至有“先有鸿钧后有天一说”，足见这名老者在后世，甚至是可以和盘古齐名的非凡存在。
“好了，鸿钧，动作快些。”炎黄再度吐出一言，催促道。
听此，前方世界，方逐渐闪出开裂痕迹，随即张张书卷，自个中探出了半形，随即渐渐清晰。
这些书卷飞舞的，而后一个个乖乖地来到了玄羽身前。
望着这一切，他不由慢慢地抬起只手，轻触而上。
当指尖碰到了那泛着丝丝光泽的书卷后，这一大片的东西，瞬间，就撞进了玄羽的脑子里。
它们化作无数道流光幻影，在眼中闪跃动荡，翻行不息。
“好了…”炎黄看着玄羽，吐出二字，却见他依然睁着眼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不由继续道：“司羽…你……可有觉到些不适？”
玄羽一边消化着脑中庞大的内容，一边慢慢地吐出了四个字：
“没有不适。”
“……”
沉默，由此开始。
在无尽的寂静中，玄羽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开始渐渐地多出东西，那些很多都是对他毫无益处的记忆，所以就被自动过滤了，唯一有用的招术和道，却是越发地鲜明清楚。
“原来如此…”
良久，玄羽长吐出口气，抬手，一道箭矢便为黑白光芒凝出。
箭之道，也是这位翼族始祖的所长之一。
另外…
他的另一只手上，跃起了团堪称斑驳的光点。
这些光点多成白色，隐隐约约有细碎的黑意夹杂其中，就如同物体被光照射后投下的影子。
玄羽把光点抓在手里，接着往身上猛地一拍。
霎时，他浑身便如同流过了道电，然后黑白双色交叉奔卷，驰骋腾行。
旋即玄羽背后，一黑一白的两道光翼，乍然出现。
这双翼出现的同时，炎黄的眼睛明显地有些光漾过，想来是他觉得这样，才见到了那个久违的翼族至高存在。
双翼一震，玄羽便猝然消失于原地，连影子都找不到半分，再出现时，已是数个呼吸之后。
速度，实则也是这翼族的所长之一。
“炎黄，多谢了，记忆我确实得到了不少，至少现在，我明白了我是谁。”
他举掌将箭矢抛出，瞬间，这黑白色突兀跃出，成为了条纤长的线，在空中不断转圈，俨然要将万物缠绕一般。
而事实上，这些随箭而生的线并非实质存在，它们，只是因为箭过于快的速度和过于强横的能量，留在了天地间久久不愿散去。
玄羽对此，可谓是无比满意，他觉得若回到现实，控制金白箭的水准，能再上一个台阶。
另外，他心里知道翼族始祖的箭之道决定不止控制一把箭，介时万箭齐发，无数光线飞舞的画面，定然绝美，又肃杀绝世。
所以，他若彻底学会，则完全可以金白火凝箭，金白箭为火箭之领袖，创造万箭行将的浩瀚阵势。
“刚刚那些，你就得到了这两者的记忆？”
不知为何，炎黄似乎对他的表现并不甚满意，问出了这句连玄羽都出乎预料的话。
他回想一番，却是赫然发现，那些东西，只能给与他这两者的记忆或者说道或者说启发，完全没有别的任何东西存在——除了那些无用记忆，就是连痕迹都没有。
“我确实，在实力方面，只得到了这两者。”
面对他的回话，炎黄长长地吐出了口气，目光也不免开始变得复杂了，“你可知……”
他说了三个字，却是顿住，只凝视着玄羽，或者说，凝视着翼族始祖司羽的表情和眼神。
“可知什么？”
“司羽神主，闻名这无尽混沌的，可不是那一手毁灭乾坤的箭，也不是那空间转移般的速度，更不是具备五行之威的那抹黑白。”
“你却是，对我挺了解的。”玄羽对炎黄一口气的三个形容，还是有所微震的。
“司羽最强的，无论是在这个世界，在无上强者眼里，还是在我眼中，都是他的——”
炎黄又顿住，让玄羽都不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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