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缥缈可否实现
“司掌星之力。”
五个字从炎黄口中吐出，一股无形霸绝油然而生。
玄羽闻之，心头立时微动。
这一招听起来就似乎宏伟强大，但实际星空对无上神主来说也不过是个较大些的玩具而已，所以光是动星依靠星之力，大约不至于在那些顶尖强者间翻起浪涛。
不过，对玄羽来说却是不同，千星陨灭世神通，恰恰需要对“星”的掌握，这也是他心头微动的原因。
“你这般反应也在我预料之中，但若你仅仅因为司掌星之力，只是引动操纵星辰，就太对不起你自己了。”
玄羽：“……”
“我自己确实忘了，想来你知道，究竟是什么。”
炎黄听见他的话，目光随之微微放空，便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想当初，翼族始祖张双翼凌然与天宇，无边星海在他背后翻腾咆哮，连同万千神主，乃至几位俨然至高无上的天族，都在他面前屈身，走向了尊崇敬仰。”
玄羽抱臂，“听起来，我当年确实有些厉害。”
“嗯。”炎黄肯定地点头，接着道：
“在我看来，星之力，虽然也形成为星宇的样子，但却是从宇宙星河中提取的最纯粹的能量，它们本身浩瀚非凡，且属于宇宙本源之威，也无比强大。”
“我在曾经也对其有过解悟，比如下面那颗星，如果单单发挥它照明的职能，我们轻松就可给它摁熄灭，但若它的力量被我们所用，作全力来攻击，往往会发挥不小的威力。”
这个比喻也算清楚，比如一个灯，很轻松就能把它关掉把它摔坏，但是如果用好了它，是可以敲伤人烫伤人的。
“虽然这威力有时候十分微小，但，一颗星没什么，千百颗，亿万颗，却是超乎想象的。”
“在我的印象中，司羽神主，甚至可以将整个宇宙的星之力都调动。”
炎黄说到这，才缓缓收回目光，再度望向了玄羽。
“讲了这么多，我都觉得可惜了，也分外希望你，能将那种力量，重新拾起来。”
“嗯，听了你的话，我也确实想将那一切，重新抓在手中。”
玄羽感到股无形的力拖起了他的手臂，让他将手掌抬起。
随之，握掌成拳，他的眼中，迸发出了让人晃眼的劲力。
炎黄见此，不免笑起来，“好啊司羽，去设法寻回你自己吧。”
闻言，玄羽紧紧盯着紧握的拳，重重点头。
他看了眼下方滂沱的星芒，方脚步在空中轻踩，逐渐接近之。
所谓的司掌星之力，当然，要先从感知星之力开始。
连星之力都察觉不到，又谈何司掌。
所幸这眼前恰有一颗星，便于他就此感知。
随即当神念跃入星后，毫无悬念地，玄羽就发觉脑中多出了不少东西。
他顿时心生感叹，看来有些东西，如果是本来就你的，想拿回来，就犹如探囊取物，一伸手就碰到了。
而相反，不属于你的东西，要得到，往往穷尽一切都不见得能行。
不过感觉到了星之力，并不意味着可以把它唤出星外，更别提应用和用作攻势了。
做到那些，还需要，更多的记忆。
玄羽闭目一瞬，缓缓睁开，进而转过身，对炎黄道：
“有什么地方，清静些，而且，存有群星环伺吗。”
这时的司羽是打算闭关，通过那些星辰把握星之力，并通过的一定施为，激起自己被掩埋的记忆。
“你要的这种地方，也不少啊，飞至长空，总能寻到一处。”
“嗯，但我就想知道你这有没有好的，既宽绰又安全，还能感知群星。”
“好吧，我带你去，把我平日的闭关之地借给你用。”
炎黄这话一出来，玄羽就觉得他真的是个大好人。
这家伙，作为宇宙孕育的最先的那一批神主，确实是有着纯粹之心，但未免也太好说话了些。
在目前的记忆中，司羽和他算有些交集，但绝对谈不上有多少交情，所以炎黄这样的相助，只能说是他个人的原因。
只能说，是这家伙比较特别了。
少顷，炎黄朝旁侧一望，抬手直接撕开道空间裂口，俨然作通道之用。
“那闭关处，介于混沌空间和虚空的交界处，绝对安静安全，而且，完全可以通过空间的折角，感知到这宇宙间的万千星辰。”
“走吧，随我来。”
两人踏入裂痕，很快，经历过一团团暗影，便来到了炎黄说的地方。
“果真是个好地方。”玄羽点了点头，嘴角起了些弧度。
“多谢你了，炎黄。”
“不必言谢，举手之劳。”
说完这句话，炎黄转过身，便是直接消失了去。
好一个举手之劳，虽然这些也诚然称不上大事，但有时候能在不欠你的情况下肯给你帮助，就足够高大了。
玄羽观感四方，便双目闭起，背后，黑白双翼张扬翻飞，奔腾跃起，周身，也起了微微的锋利之风。
旋即，箭意，也一道道呈现排练，刺得这方世界，犹如陷入了战栗。
至于各方大致可见的星辰，则在浅浅荡漾，那缕缕的星光，一点点照进他的身体，照进他的意识，星之力，也缓缓地，被纳入了玄羽，或者说司羽的感知之中。
他终究闭目，开始细细体会起，周身的一切，自己的一切。
而这一体会，对当初的司羽而言，仿佛过了很久，也仿佛，只是弹指之间。
他再睁眼的时候，所有的记忆，尽数归来，包括，那司掌万星之力的无上之道。
同时又因为司星力之道，与武力大道还有双相大道相关，所以这位翼族始祖掌握的，恰是这两者。
同时，时空、因果、阴阳、规、几方大道，他全然通晓，其中或许因为五行化黑白，它对规和阴阳的所知，远多过时空与因果。
不过，玄羽这里明明觉得就像自己已经掌握了这些大道一般，却又感到股虚无缥缈的虚幻之感，好像他若离开记忆世界，可以学会司羽的许多东西，却唯独不能带上大道的任何范畴。
看来，也怪他境界不够了，若是尊圣巅峰的时候过来接受传承，而不仅仅是作为这小小的中品，他能得到的东西，将是非凡的。
玄羽也算能大概明白，为什么真魔空灰灰影，会那般疯狂地要求来这一记传承。
不过，俱他所言，好像他取得传承就能可以得到神主的资格，难道，司羽这里，会存在可以打破“规”的东西？
须臾，玄羽回过神，终是发觉，自己已然走出了闭关之地，来到了混沌宇宙的世界。
他的修为在刚刚就已然回到了无上神主，虽然距离巅峰时还有些距离，但也是足可让人满意的。
毕竟司羽试图突破的时候，就是抱着必死之绝心，却不料在失败后，还能有次从头再来的机会。
没错，当年的司羽，依旧追求着那个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境界，那个一切的尽头，那个永恒，那个修为的终点。
他坚信这个“终点”是存在的，但一定不是无上神主，因为抵达终点的存在，绝不可能有这样的数量。
“咔嚓。”
正当玄羽对这个神主之上的境界进行思索时，一道开裂之音，陡然响于耳边。
他侧头，抬眼而望，便见遥远的高处，俨然有道惊雷劈斩，发出了道极端剧烈的轰鸣。
但是这雷霆，却并非雷电，而是，裂痕。
没错，这是道如同真正的雷电的裂痕，看上去，属于空间，更像是属于整个混沌宇宙。
玄羽瞳孔一缩。
这个时候的司羽，顿时明白，那道裂痕，当真，是混沌的开裂。
有什么东西，居然把混沌劈开了！
他紧紧盯着那一点点蔓延至更长的缝隙，即便是以无上神主的目力，依旧难以将那裂缝上的细节看明白。
这足以证明，那是横跨了整个宇宙的距离，或许将近百亿万里。
但是，隐约间，他不知怎么就看到了那道身影，那背负巨斧，目光炯炯的强大之人。
人族始祖，盘古。
这位存在，一直以来，都希望将混沌开辟，因为他发现，正是混沌，导致生灵的孕育数被大福限制，当然每一个孕育的生灵都极为强大。
这样一个世界，剥夺了许多人、许多生命出现在宇宙中的机会，于盘古而言，绝非一个正确的世界。
在他看来，无尽大陆上，星辰照耀璀璨，抑或天宇自带光芒，楼宇无边，无数人在街道上喧腾欢呼，才是一个真正的，富有生机的完美世界。
所以，就像翼族始祖追求那虚无缥缈的境界一样，他同意追求着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便是，将混沌开辟。
只不过，之前他的尝试失败了，不知道眼前这位，能不能取得成功。
“轰隆！”
又一声巨响，这次与刚刚的裂声不同，赫然就犹如爆炸，传得整个宇宙都听得见。
由此，那道闪电般的裂缝，长度陡然增加了一节，就好比量变引起质变。
玄羽持续前飞，他当然想近距离观望盘古的施为，顺带着，他也想助上一臂之力。
就算炎黄没有帮他，他也应当去帮盘古，因为，这是生灵对于这个宇宙规则，最伟大的撼动。
人命由天，还是人定胜天，那些束缚在我们之上的无形的东西，能不能被冲破，就看此刻了。
玄羽飞动，远观前方，却是蓦然看见，一道深暗光幕，自某个方向横移而来，撞向那裂缝的下方，也就是，人族的领地。
略一感知，他顿时感觉到，这光幕中的气息属于谁。
魔族。
又是魔族，在他闭关前来犯又仓皇而逃的魔族，现在居然再度降临。
他们对人类，当真是贼心不死。
无上神主的速度极快，何况有着黑白之翼加持的司羽，他好似连续跨越空间，很快，也就来到了那暗色光幕的矗立之地。
所有的情况印入眼帘，赫然，是两方人马的对峙。
在光幕后方，似有魔族层层叠叠，那乌云般的样子，足以证明他们的倾巢而出。
成千上万的无下神主，全力发动起来，乾坤会成何种模样，玄羽简直难以想象。
不过，这魔族大军都安静地呆在暗幕之后。
至于之前的，一个个，赫然都拥有着，无上神主的气息。
五名魔神，现下竟是全数到场，八位魔主，更是一个不落。
而且，除去这些…
玄羽还看到了魔族一方的两道影子，他们气息通透，背后隐隐有道神圣的虚影高浮，看上去，总有那么些碾压世间的尊贵。
这两人都是无上神主，境界单靠观感，赫然与那八个魔主不相上下，乃至会更胜一筹。
天族。
玄羽或者说司羽，都第一时间，认出了这两人的身份，或者说，最起码的种族身份。
他诚然有些难以置信，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天族，会趁着盘古开辟混沌的时候，与魔族搅在一起，来同人类对抗。
此时此刻，满打满算，人族一方仅有十名无上，三个领袖，哪怕夫子再强，领袖再厉害，也已然落了阵容上的下风。
更何况，现在参与对峙的，只有炎黄一名领袖，面对那逼人的魔族，当下就落了气势。
“天族之人，怎与这帮魔徒同流合污，而且，还趁人之危，欲与我人族永远为敌吗。”
饶是面对这般情况，炎黄依旧满目凌然，金红色在眼中跳动，仿佛可以燃烧一切的光火。
“我们欠他们一个很大的人情，而且，这次我们只代表个人，而非天族。”一名天族当下出言，语气平淡，目光冷漠。
“而且，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我们保证，绝不下死手，绝不存杀戮之心。”另一者道，说得虽客气，声音却毫无波澜，听得人心里发冷。
玄羽不免想，还好那个他救下的女子，没有这般的天族特征。
其实也只能说这两人比较规矩淡漠，也并非所有天族都似他们般。
炎黄的嘴唇抖了抖，举手，金红之光旋即越发粲然，引得世间被层层浸染。
“魔族，吾间因果，诚然该了结了。”
而后，一道新的声音，蓦然传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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