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唐亮节的豪言壮语
唐亮节十五岁时，就成为了隆庆帝的贴身侍卫。
两年前，隆庆帝巡狩虎牢关，恰逢北魏军队进犯。
当时，十八岁的唐亮节，自告奋勇，率五百刀斧手出城，阵前斩杀了北魏的先锋，使得北魏军队仓惶而逃。
初战告捷之后，唐高节率三千骑兵，迎着风雪，长途奔袭千余里，斩杀北魏精兵一万余人！
这一战，堪称是大周立国以来，前所未有的大捷！
由于此战，唐亮节被隆庆帝任命为虎牢关守将。
……
当隆庆帝宾天的消息传到虎牢关之后，唐亮节悲恸过度，当场昏了过去。
当唐亮节苏醒过来的时候，已是一个穿越者的灵魂！
这个灵魂，来自于地球上一个最古老的文明古国！
由于接收了前宿主所有的记忆，唐亮节也就明白了——
前宿主之所以一听到了隆庆帝宾天的消息，就昏了过去，是因为隆庆帝生前，曾经为前宿主画了一张大饼：只要好好表现，就有可能成为公主上官媚儿的驸马！
唐亮节不禁心中叹息：
“以我两世为人的阅历，就算是隆庆帝还活着，我的前宿主与上官媚儿结为夫妻的机会，也是微乎其微！因为在上官媚儿的心里，根本就瞧不起我的前宿主！”
在唐亮节的记忆中，有一次前宿主与上官媚儿偶遇，想套近乎，却被上官媚儿骂道：“狗奴才，滚开！”
想到这里，唐亮节的嘴角，不禁浮现出了一丝微笑：“现在的上官媚儿，贵为女帝陛下，更是高不可攀了！”
忽然，亲兵来报：“将军，圣旨到！”
唐亮节不禁一愣，暗想：“不知这位新即位的女帝陛下，要整出什么幺蛾子？”
唐亮节吩咐：摆香案，接旨！
前来宣旨的，是礼部一位官员，他手捧圣旨，高声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为维护与北魏之传统友谊，朕决定以虎牢关，为魏皇寿。诏令唐亮节率全体将士，南归许都，不得有误！布告天下，咸使闻之，钦此！”
念完之后，宣旨的礼部官员，拖长了声音，说：“唐将军，领旨谢恩吧！”
唐亮节就算是想像力再丰富，也没有想到大周女帝竟然要割让虎牢关！
是听从，还是违抗？这可是个难题啊！
唐亮节的思绪，犹如电闪——
“如果奉诏，虽然增强了大周女帝的信任，却必定留下千古骂名！我一定会成为千夫所指！
如果抗旨，必定触怒大周女帝，引来灭族之祸！”
就在唐亮节左右为难的时候，脑海中，响起了一个毫无感情的声音——
“检测到宿主正面临着艰难选择，‘艰难选择系统’正式启动！现在，给宿主两个选择……”
这个声音，机械而冰冷。
但是，唐亮节听在耳中，却如同仙乐一般！
果不其然：系统可能迟到，却从来不会缺席！
唐亮节凝视倾听——
“第一个选择：遵旨谢恩，率虎牢关全体兵马，撤往许都。奖励：收获了大周女帝的高度信任，被她视为最听话、最忠心的臣子。但是，会招致千古骂名，还会招致群臣的弹劾。最终的结局：黯然离职，郁郁而终。”
“第二个选择：手撕大周女帝的圣旨，决不奉诏！后果：触怒大周女帝，祸福难测。”
唐亮节把第一个选择直接忽略了！
作为一个穿越者，唐亮节没有一丝一毫的忠君思想！就算被大周女帝视为最听话、最忠心的臣子，有什么屁用？能换来荣华富贵？能换来金钱美女？
但是，第二个选择中的“祸福难测”是什么意思？
唐亮节把自己的疑惑，暗中与系统沟通了。
系统的声音，依然是机械的、冰冷的：“祸福难测的意思，就是你触怒了大周女帝之后，可能受到她的严厉惩罚，甚至把身家性命也要丢了！但是，还有一个可能：你因此而引起她的好奇之心，甚至是爱慕之心。”
唐亮节有些不敢相信：忤逆大周女帝，或许会引起她的好奇之心，却绝对不会引起她的爱慕之心啊！
但是，学霸可能会算错，系统怎么可能会算错呢？
要知道，正当妙龄的大周女帝，可是号称大周第一美人啊！就算是有百分之三十的概率得到大周女帝，也值得冒险赌上一把！
俗话说：“富贵险中求”，绝代之美色，何尝不是险中求？
唐亮节决定执行系统的第二个选择！
说时迟，那时快！
唐亮节几乎是抢过了圣旨，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圣旨扯得粉碎，往地上一抛，大喝一声：“死则死矣，决不割地！”
唐亮节的举动，使得在场的众人，都震惊了！
违抗皇帝的圣旨，已是死罪！
公然撕毁皇帝的圣旨，更是诛灭三族的死罪！
前来宣旨的礼部官员，更是震惊万分，头脑中飞快地闪过了一个念头：“唐亮节这是要造反啊！我命休矣！”
想到这里，那位礼部官员吓得面如土色，牙齿格格作齿，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唐亮节手撕圣旨之后，头脑中，再次响起了系统那机械而冰冷的声音——
“由于宿主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也就有了一次抽奖的机会！何时抽奖，另行告知。”
唐亮节不禁有些蒙了，暗想：“抽奖竟然不能立即兑现！这个系统，竟然懂得吊人胃口，简直是坑爹啊！”
唐亮节的目光，落在了那位宣旨的礼部官员身上，温和地说：“大人受惊了！本将不会让你为难，自当修书一封，上达女帝陛下！”
那位礼部官员颤声说：“下官多谢唐将军！”
想了想，那位礼部官员哆哆嗦嗦地说：“唐将军，在离京之前，下官曾经前往宝宅，探望了令堂大人。令堂大人年过四旬，依然身体康健，精神飞扬。”
那位礼部官员也算是官场上的老油条了，他这一番话，表面上，是与唐亮节套近乎，实际上却是含蓄地提醒唐亮节——
“做事不能太绝了，你的老娘，还在女帝陛下的手里做人质呢。”
听了那位礼部官员的话，唐亮节突然想起来了：穿越以后，多了一位便宜老娘啊！
在穿越前，唐亮节是有亲生母亲的，因此，对于这个时空里，凭空多出来的那位便宜老娘，唐亮节并没有多少的感情，也不太在意这位“便宜老娘”的死活。
不过，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因此，唐亮节高声说道：“唐某自小投军，便立志以身许国！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大丈夫为国家计，焉顾小家？”
说着，唐亮节装模作样地朝着许都的方向跪倒，悲悲切切地说：“娘，请原谅孩儿不孝！”
说完，唐亮节竟然泪流满面了！
刹那间，在场的人，包括了那位礼部官员，尽皆动容！
众人不约而同地想：“看来，唐将军不仅是一位忠臣，还是一位大孝子！”
众人的神情，都落入了唐亮节的眼中。
唐亮节不禁暗暗得意——
“老子的表现，脱脱的影帝水平啊！看来，在穿越前，老子应该报考中戏或者北影啊。”
唐亮节起身，一指虎牢关的主薄，说：“本将说着，你写！”
主薄立即备好了纸笔，说：“将军请说！”
唐亮节说了下去——
“臣唐亮节，诚惶诚恐，向女帝陛下进肺腑之言：
闻陛下受奸臣蛊惑，欲割让虎牢关，贿赂北魏，以求苟且偷安，窃以为过矣！
以地赂魏，犹如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
自古以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凡涉及割地事宜，臣概不奉诏！
臣乃大周奇男子，顶天立地，宁可战死，绝不割地！”
唐亮节说一句，主薄写一句。
唐亮节说得慷慨激昂，主薄写得荡气回肠！
在主薄看来，尤其是“以地赂魏，犹如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的比喻，简直就是精妙绝伦！
但是，主薄哪里知道，这些话，唐亮节不过是“跟风”了穿越前苏洵大神的《六国论》。
看到唐亮节不作声了，主薄问了一句：“将军，还有吗？”
唐亮节决定装一下哔。
反正有系统在身，怕个毛线？
在穿越前，唐亮节就喜欢看网文，特别喜欢一句话。
现在，只要把那句话，稍微“中译中”就可以了！
于是，唐亮节说：“再加上两句。”
就在主薄握笔等待的时候，唐亮节却不说了。
就在主薄以为唐亮节不会说了，唐亮节却冒出了两句话：“天不生我唐亮节，大周万古如长夜！”
这一句，当真是如同黄钟大吕，振聋发聩！
主薄吓呆了，看着唐亮节，不敢落笔了——
这哪里是豪言壮语，这分明就是造反的话好吗？
主薄就算是脚想，也能想得到——
这封信送到许都，必定是一场暴风骤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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